夕阳渐落,其下方的一片云海,被残留的光渲染成血一样的颜色,血云流动,逐渐吞没夕阳,夕阳挣扎着洒下最后一缕光芒,透过血云,把此地也刷成了血的模样。红色的沙,红色的云,还有我和身后傻姑娘俩人红色的脸庞,我漫步徜徉进这红色的海洋。天边有星,偷偷眨了下眼,夜,已经悄悄的把红色掩盖,变成了它自己的式样。
“咚”,身后传来声音,我转身一瞧,乐了,绿萝小姑娘四肢着地,已然趴在了地上,她的脸伏在沙子上,屁股撅着,一身绿裳,真像当年醉酒后趴在狗窝中的龟丞相,哈哈。这样不好,背地里笑人不好,有失君子之风。唉,有纸笔多好,把这动作画下来,留着以后慢慢欣赏。
我把她从沙里提了出来,发现她的口鼻已经灌进去不少沙子,没有簪子固定的头发也沾满了泥土,乱发随着夜的微风,轻轻飘荡,本来挺秀气的姑娘变成了这幅鬼模样,哈哈,还是想笑。
她呼吸平稳,就是嘴唇有点干裂,应该是又渴又累,晕过去了,我不吃不喝没事,可她不行,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奶奶个腿的,白天赶路的时候还能多少看到点绿色,怎么越走黄沙越多,植物更是一颗也看不到了。
也是她命不该绝,一条沙蛇晃动着优美的身躯出现在我的眼前,摇头摆尾间,不可一世的神态尽显。我捡起一粒小沙子,弹在了它的头上,然后它就和我们的绿萝姑娘一样,晕在了沙上。
沙蛇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绿萝的嘴中,她晕倒后苍白的脸庞逐渐有了点粉色,等蛇最后一滴血流尽,我用力把它仍开,蛇的尸身像是响箭,‘呜呜’的飞向远方。送蛇离开,就要千里之外,远点好,主要是这蛇太滑溜,摸着瘆得慌。
两只甲壳虫,它们推着一个圆球,出现在黯淡的夜色中,只见它们停下身子,歪头歪脑的把看了看前方后,继续推球前行。我把这两个小东西抓在手里,剔除头爪壳后,露出两小团乳白色的嫩肉,把这两小团肉放进了绿萝的口中,她那沙蛇血染红的嘴唇无意识地蠕动着,脸色宁静,好像是千年老吸血鬼享用最后的晚餐。我咽了口唾沫,馋的,算了,这甲壳虫一股子怪味,我不吃!
今夜,我单手提着小绿萝,行走在沙漠上,蝎子,蜥蜴,都成了她的晚餐,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小绿萝才嘤嘤两声转醒,我把她放下,她踉踉跄跄的站起,形态又恢复了那种若有若无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