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三千弟兄,举着和黑夜融为一体的盾牌,已经静静的蹲立在我的身后。
我接过身后弟兄递过来的白布条,和他们一起把布条缠在胳膊上,而后站起身,再次打量着身后这些不发一语的弟兄,然后朝着身边人说道:“传令下去,一会进攻时一定要跟紧我的步伐,不要恋战,啥时候我停下了,你们便可按照白天操练的阵势,自由分割击杀敌军,还有,记住我白天教的,在有把握的情况下,致残而不致命,但绝不可让倒地的鞑子再有反扑的能力,传下去吧!”
我看着身后受令的弟兄一个个地站起了身子,待三千人全部站起,我扬起的胳膊轻轻一挥,率先向着敌营冲去。
身后的三千弟兄,不再隐藏身形,扬起的盾牌把斜雨劈碎,喊杀声汇聚成洪流,随着我一起冲向了敌军。
帐篷中的鞑子,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只会守城的我们会在这种天气下来袭营,他们纷纷拿起兵器,从帐篷中钻出。迎接他们的,是黑灰色的大盾,大盾后,神出鬼没的长枪更是把他们刺的浑身鲜血直流。
一阵手忙脚乱的鞑子刚刚组好阵型,却发现只有几千人的‘敌兵’竟然向着深处的中军营帐而去。
一阵被雨势减弱了威力,又被盾牌全部拦住的箭支过后,此地的鞑子面面相觑,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处传来急促的号角声,这些鞑子受到号令,纷纷去追赶那来去如风,且只敢缩在盾牌里的区区几千‘敌军’。
‘王八阵’的阵势排成锥形,三千弟兄靠着厚盾,抵挡着一片片的攻击。我在阵型的最前侧,充当阵首,匆忙迎战的鞑子,没人能够挡住我的一击。
鞑子的帐篷错落的搭建,帐篷与帐篷之间空间狭小,鞑子组不成大阵,只能用拥挤的人群来抵挡我们。我带着三千弟兄,靠着阵型和地利优势,在一个个帐篷间杀戮,而后突进,四周被我们惊动,围聚而来的鞑子持续增多。
我借着帐篷中传出来的光亮四处观察,我们向北冲的阵型,自北面而来的鞑子最多,我的猜测没错,鞑子的中军大营,应该就在正北方。
身前的空地被密集的鞑子塞满,我们整个阵型缓缓推进,但随着更多的鞑子加入战团,整个阵型推进的速度降了下来。
好,你们非得用人命来挡,那我就如你们的愿。
我停下前行的脚步,手臂轻挥,三千兵士迅速变动,由整体行进姿态改为五人一个的小组,小组四散而开,靠着手中的盾,把一队队鞑子分割,盾后的长枪,如灵鹤捕食般快速的杀伤着鞑子,倒下的鞑子越来越多,鞑子密集的人群出现空隙,盾牌小队组成的圆圈,再次向四周蔓延,喊杀声冲淡了细雨,惨烈的大战,本就泥水一片的地上,片刻间又被红色的血迹涂满。
我四处奔走,支援着一个又一个被紧紧围住的小队,整个‘王八阵’,应该是分而不乱,各个小队之间不能相距过远,希望这些被我救出的小队能够吸取教训,增加对此阵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