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山试着感受并捕捉昔日的共同冒险好友的灵魂波动，但最后一丝熟悉的味道也随着月垓的崩溃而消失了，——他也猜到了白色球体的来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月垓的拥有者。

桑的眼圈红了，宙拍了拍他的肩膀，昨日的对手们也表达了敬意。

“柳教授，他真的伟大。”妖灵少了束缚，雪女哭得稀里哗啦地表达着情绪。

“他布置的结界只能从栋梁自己打开，从这个角度来讲，泰德不会真的伤害他。”柳冬河也叹了一口气，“也算是保留了生存的希望吧。”

黑锥回归了，由月垓撞出的空间裂纹已经开始缩小。凝视的空间裂缝缓缓闭合，一向无归无洗的阿祢忽然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

需要时刻保持独立的游离之态的她不会因唐栋梁的牺牲而在内心留下涟漪，她眼眸低垂，流转而过的阴影里，不知道是否能转化为内心深处某个隐秘角落里，一丝难以觉察的柔软和思念？

“相公。”莎莎红着眼搂着朋山。

“我们在青城山上住一段，散散心。”朋山拍了拍莎莎的肩膀，安慰道，“灵魂的力量有大部分来自于传承，他或许有返回的可能，但他的意志会回归到人类灵魂的烙印，也许再下一次与邪妄的对抗中，我们又能看到他的影子。”

“不错，无休止的缅怀不会让我们遇到像唐栋梁一样的英雄人物，只有直面未来，在不断的挑战中才能遇到他们，体会他们，继承他们。”黄押也总结地说道。

危机解除了，支援的众人和各军区的军队也都纷纷撤离。世界的秩序，又悄然变成了原来的节奏，只是天空多了一个难以察觉的白点，似乎向人们诉说着什么，又好像在唱着一支杳杳的古老歌谣，也许有一天，风和飞鸟会把它带到世间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