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沉默良久,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一口浇灭心火。
她爹沈书缘三年多前就是因为溶江大坝的事情才出的京城,回来的路上遇到山匪丧命。
这是意外,所有人都承认的意外,皇帝为此出兵剿匪,将那山头都削平,还给她爹追封一品,风光大葬。
沈宁前世没怀疑过,甚至从未触及半分,可听黎少白的语气,这里面似乎还有另外一种真相?
什么真相,她爹是被人害死的?
听黎少白的语气,好像怀疑这是她设的局。
他不会以为她知道什么真相,而且还想给自己亲爹报仇吧?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看得起她。
可笑。
她爹,工部尚书,正二品大员,这都敢杀,那幕后黑手得是怎样得位高权重、心狠手辣?
她一个过期的官家小姐,身后带着一堆得拖油瓶,手里仅有的筹码就是那点为数不多的钱财,就这还有一群豺狼虎视眈眈。
让她给自己亲爹报仇,这无异于让一个三岁小儿打死七尺大汉,天方夜谭,不自量力。
若是前世她得知......也许真的会一头热血扎进去。
她那么敬爱自己的爹爹,怎么也要知道真相,哪怕搭上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她自己也死过一次了,活着还是死了,好像也就那样。
当然,不是说她不在乎自己亲爹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她一定多给他烧纸钱。
玉竹抱着流萤手臂,担忧的看着楼上的身影:“流萤姐,小姐在那里一动不动坐一个时辰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流萤也紧皱眉头:“你去看看晚膳好了没,我打盆水上去。”
莫雪儿左看看右看看,没人搭理她,干脆摸了上去,往沈宁旁边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