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都大半辈子了。”爷爷回忆年轻的岁月总是多少有些唏嘘。
“很多时候我只能去码头搬运货物,但人家根本不肯要我这个小个子。就算是只要给一半的钱都没人要,除非遇到那个善心发作的工头可以施舍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
无路赛市有古道运货,但都是外来商帮,不需要另外请人手,能提供大量工作的就是那个水运发达的内河港口和打石头了。
“其他时间也会帮人家弹棉被呀,卖洋火呀,送鞋送货之类的。
以前无路赛市还有个采石场,打下来的石头要分拣,就跟着一些维持生活帮补家用的妇女去捡石头换吃的,基本上能干的活都抢着干,不能干的活也要抢过来干。最多分润一点给另外几个跟我一样维持生活的的乞丐。一来二去的我们熟了”
“那个乞丐没有名字,被人给他的外号就叫癞狗仔,我跟癞狗仔的相识也很特别;他是北边逃难过来的,家人都在南下的途中,病逝的病逝,走丢的周丢,连姐姐都被土匪掳掠。只有他一个人,跟着逃难的大队,来到了无路赛。
但那个年代,自己顾不过来,加上他一个外来的,也没人收留他,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也脏兮兮。
其实已经是乞丐了,可是就算是沿街乞讨,他也抢不过别的乞丐,他总是最瘦弱的一个,也是最被欺负的一个。
当时我刚刚从继父家逃出来,走到无路赛中学附近的时候,遇到了癞狗仔;当时他已经有点癫狂了,还想枪我的番薯。我当然不肯,抄起一根树条就揍了过去。
本来他年纪比我大,身高也比我高,但饿的多时的癫狗仔也没多少力气。很快也就支持不住开始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