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怎么了?”跟在他身后的金锭子一脸紧张地问道。
“太医很快就来了,你在这里看着他。”原君恪道。
金锭子忙点头应下了,而后老老实实守在了一旁。
原君恪提步出了房门,走到卫南辞身边蹲下,抬手想去查看他的伤势。
没想到卫南辞却骤然出手,朝着他的面门袭了过来。
“你疯了?”原君恪闪身避开,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卫南辞却不给他避战的机会,挥拳再次袭上他的面门。
两人在廊下这么你来我往地过了数十招,引得一堆羽林卫和宫人都凑过来看,就连尚未离开的三皇子和太子都闻讯赶了过来。
今日三皇子寿宴出了这样的事情,在没个结论之前,太子自然不会撒手不管。毕竟落水的人不止一个内侍,还有原君恪的弟弟,后来更是牵扯到了卫南辞。
“这是怎么了?”三皇子不解道。
“回殿下……原统领似乎是在和卫副统领过招。”一名羽林卫答道。
实际上,回话这人也不知眼下究竟是什么状况。
但两人在宫中动武乃是大忌,他也不敢胡说,生怕给原君恪惹了麻烦。
一旁的太子拧了拧眉,意识到眼前的状况有些不大对劲,于是出声喝止了两人。
卫南辞一番发泄,精力倒是卸了大半,闻言总算收了势。
被卫南辞莫名其妙拉着打了一架的原君恪,面色十分难看。
但他瞥见卫南辞身上沾着的血迹,便忍住了没吱声。
此事他略一思忖便知其中缘由。
卫南辞应是怕失去理智会对原悄胡来,所以不惜弄伤了自己。
否则原悄如今还不知会如何。
念及此,原君恪面色又有些难看。
“一个羽林卫南衙的统领,一个巡防营副统领,大半夜在宫里大打出手……”太子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两位最好给孤一个解释,否则事情闹到父皇面前,只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原君恪单膝跪地朝太子行了个礼,“殿下恕罪,卫副统领喝的汤里似乎是让人下了药,他与末将过招,只是为了将药力发散出来。”
“下药?”太子一怔,“那姜汤可是孤让人弄的,怎会有人下药?”
“殿下,太医已经来了,不如先让他为卫副统诊治。”原君恪道。
如今他心里比太子还疑惑,自然也想尽快知道真相。他与卫南辞相识多年,虽一直斗来斗去,但这种事情上,他相信卫南辞不会信口雌黄。更何况他看过原悄的状况,确实像是被人下了药。
太子转头看向身后,便见太医院的杨太医正被人引着匆忙而来,他当即便吩咐了让对方帮卫南辞诊治。
随后,众人进了屋。
杨太医丝毫不敢耽搁,动作麻利地取出了脉枕,开始替卫南辞诊脉。
卫南辞这会儿情绪尚未平复,眸光还带着未曾褪去的凌厉,呼吸也不大安稳。
“卫副统领今日可曾吃过什么东西?”杨太医问。
“除了宫宴上的东西,便只喝了一碗姜汤。”卫南辞道。
杨太医闻言目光四处一看,落在了桌上未曾被收走的那只瓷碗上。
他身边跟着的药童见状忙去将瓷碗拿过来,递到了他手里。
他先是拿着碗凑近闻了闻,而后伸出手指沾了碗底的一点姜汤,放到舌尖上轻轻尝了尝。
“如何?”太子问。
“回殿下,这姜汤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杨太医道。
“会不会是碗被人换了?”原君恪问。
“不会。”卫南辞道:“我自始至终都没走远,若是有人靠近不可能瞒得过我。”
杨太医深锁着眉头,又研究了一下那只碗,似乎很是疑惑。
原君恪惦念着隔壁房里的原悄,见状开口道:“劳烦杨太医帮舍弟也诊治一二,他在隔壁房中。”
杨太医一听竟还有个人要诊治,忙起身让原君恪带路。
众人都走在后头跟了过去,然而到了原悄的房门口,原君恪却伸手一挡,将卫南辞挡在了外头。
卫南辞深吸口气,尽管不大高兴,却没与他计较,而是抱着胳膊等在了外头。
这时跟着太医一同过来的小药童,拎了药箱过来,趁机帮卫南辞包扎了一下伤口。
屋内,原悄依旧没醒。
杨太医先是扒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替他诊了脉。
“原小公子应该是被人捏了后颈才昏过去的。”杨太医道。
“是我干的。”门外的卫南辞道:“他……”
卫南辞本想说当时的原悄一直往自己怀里钻,他没办法才将人弄晕了。
但话到嘴边,念及屋里人太多,他便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原小公子的脉象的确与卫副统领很相似,有中了催.情药的迹象。”杨太医也依样检查了原悄房中那只装过姜汤的碗,“但是这姜汤确实没有问题。不知原小公子和卫副统领,是否一起吃过别的东西?”
“宫宴上的东西我们都吃了,为什么只有他们有事?”三皇子问。
“不该是宫宴的问题,若是在宫宴上中的药,落到那么冷的水里也该解了吧?”太子道:“除非是药力极强的药,可什么人能同时给他们二人下药,为的又是什么?”
太子这么一问,倒是将在场的人都问住了。
“难道是湖水有毒?”三皇子问道。
他话音一落,太子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你脑子没坏吧?”
门外,卫南辞一直听着屋中众人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