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往城楼上一站,便被冷风激得打了个喷嚏。
“你这种不习武的小公子最是麻烦了,冷不得,热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卫南辞一边抱怨着一边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原悄身上。
原悄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满地反驳道:“不能因为你习武,你就瞧不起不习武的人!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打架是比我厉害,抗冻抗热又抗揍,可我会的东西你也不会啊?”
卫南辞一怔,忙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又不高兴了?”
“我没不高兴,我只是跟你讲道理。”原悄将他的大氅还给他,又道:“而且我是为了帮你才出来挨冻的,不然我在家里烧着地龙不知道多舒坦呢!”
“是是是,我的错。”卫南辞又将大氅披在他身上,“你再拒绝我就只能揣着你了。”
原悄闻言一怔,随即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
卫南辞平日里说话随意惯了,话出口才意识到有些唐突。
他尴尬地轻咳了一下,闷声道:“下去吧,上头风大。”
原悄这次没再多说什么,乖乖跟着他下了城楼。
两人上了马后,原悄一直没说话。
卫南辞下巴蹭在少年的头发上,有些微痒。
他看着原悄脑后绑着的小揪揪,忽然想起了许久前将对方从长宁湖里救起来的那一日,于是一夹马腹直奔到了长宁湖畔。
“来这里做什么?”原悄不解道。
“你今日穿得太少,明日多穿一些再去城楼吧。”卫南辞将马拴在路边的树上,带着原悄上了一艘小船。
长宁湖冬日只有最冷的一个月才会结冰,这会儿湖面上还能行船。
原悄裹着卫南辞的披风坐在船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画舫上,忽然便有些心虚。
他可记得原主在这画舫上有好几个相好的呢!
好在卫南辞并未带着他去画舫,而是去了湖心岛上的望月阁。
这望月阁算是京城最有名望的饭庄之一,里头不仅能吃饭喝酒,还有品茶对弈。卫南辞大概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便有伙计迎上前招呼,带着他们去了雅间。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原悄问他。
“你怎么又问一遍?”卫南辞笑道:“带你来吃好吃的,暖和暖和。”
原悄在马上颠了一个来回,这会儿听说要吃好吃的,心情总算稍好了些。
两人坐定不一会儿,伙计便上了酒菜。
卫南辞给自己斟了酒,小酌了几杯,却没劝原悄喝酒。
原悄只埋头吃东西,也不打扰他。
待两人饭吃得差不多时,卫南辞已经喝完了一壶酒,看上去有些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