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充斥着的烈焰味信息素,令他的情绪十分难以控制。
原悄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抱着卫南辞的枕头哭出来。
他揉了揉眼睛,努力将鼻酸憋回去,而后挪着步子离开了房间。
外头冰冷却新鲜的空气,短暂地将他的情绪冲淡了不少。
原悄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拖着发.软的步子,离开了客栈。
好在这家客栈的伙计还算好说话,帮原悄安排了一辆马车,将他送回了原府。
原悄前脚刚走,卫南辞便揣着热乎的炸年糕,拎着个食盒回来了。
然而他回到房间以后,却见床上已经空了,原本睡在上头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小二!”卫南辞将东西放下,叫来伙计问道:“昨晚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呢?”
“啊,卫副统领,您说的是原家小公子吧?”伙计忙道:“他方才回去了,小的给他备了马车,刚离开客栈回原府了。”
“怎么不问问我就让人走了?”卫南辞气得够呛。
“卫副统领,昨晚您刻意吩咐了,不叫咱们打搅,小的不知道您出去了,还以为您一直在房里呢。”伙计忙解释道。
卫南辞气闷,却也不愿拿这伙计撒气,忙摆了摆手将人打发了。
他回屋后,走到榻边坐下,伸手在被子里摸了摸,里头还有原悄身上留下的余温。这令他不由想起了昨
晚的经历……
卫南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自制力极好的人,哪怕他自少年时期,心中便时常充满了戾气,但大部分时候,他都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会让自己做出难以挽回的举动。
但昨晚,他还是失控了。
明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对原悄做出那样逾矩的事情,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他朝原悄问“可不可以”的时候,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一个“轻点”的答复,这两个字彻底将他的理智击垮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就变得不受控了……
极具侵.略性的烈焰味,混合着柔.软.香甜的栗子香味,纠.缠了一整夜。
卫南辞其实很讨厌自己身上的烈焰味道,自他少年时第一次进入易感期开始,那味道就时不时会出现。一开始卫南辞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因为烈焰的味道不同于燃烧后的焦烟味,也不像硫磺或硝石那么刺鼻,它带给人更多的刺.激不是来自嗅觉,而是来自感觉。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团火,时不时就要烧上那么一回。
灼.热又躁.动,那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直到原悄出现后,一切才慢慢发生了转变。
起初卫南辞自己也没意识到,直到某一天,他忽然发觉自己的烈焰味和原悄的栗子香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一旦他嗅到栗子的香味,身上的烈焰味也会随之出现。
就像昨晚,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两种味道是如何交.织在一起,焦灼且紧.密,最终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黎明前,他躺在榻边看着眼前熟睡的少年,对方长睫上沾着未干透的泪痕,唇上被他咬破的地方泛着红,那模样又动人,又可怜。那一刻,卫南辞忽然明白了那日裴斯远朝他说过的那番话。
他想,自己和原悄或许就是被月老绑了红绳的两个人,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异类,身体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只有自己能嗅到原悄的栗子味,所以他打算等原悄醒来后就问问对方,是不是也能闻到他的烈焰味?
可是,为什么原悄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