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Alpha的易感期,用Omega的信息素就能安抚。但若是精神力极强的Alpha,遇到易感期会很痛苦,甚至有可能失控。这种时候,只有抑制剂或者标记匹配度高的Omega,才能安抚他们的情绪。
若是换了从前,原悄是不敢轻易提出来帮助卫南辞的。
因为失控的Alpha极有可能会伤害到Omega,甚至带来无法预计的后果。
但卫南辞如今已经学会控制信息素了,再加上原悄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和信任,所以愿意冒这个险。
“你会怎么帮我?”卫南辞问。
“看你的情况吧,如果比较轻就用我的信息素安抚你,如果比较麻烦……”原悄避开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可以让你标记我。”
“标记?”卫南辞惊讶道:“你说的是哪一种?”
“看你的需要吧。”原悄道。
既然卫南辞能毫不犹豫地承诺一直帮他,他也不该对卫南辞有所保留。如果对方到了易感期真的太痛苦,原悄觉得自己该帮这个忙。虽然有些难为情,但他们已经有过一次那样的经历,原悄觉得这对自己来说并不算太难以接受。
倒是卫南辞闻言吓了一跳,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原悄这意思不就是,既可以像平安巷那次一样,也可以像上元节当晚那样?
对方竟然愿意这么帮他?
卫南辞受宠若惊,不由自主又想起了上元节当晚那一幕。
他好不容易学会了控制自己的信息素,被回忆这么一刺激,险些又失控,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他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声,起身从药泉池里出来,捡起一旁的布巾遮住自己,讪讪道:“我好了……回头自己慢慢练吧。”
原悄早已经嗅到了他的烈焰味,也没戳破,只应了一声。
卫南辞没敢再继续逗留,匆匆擦干身体穿好衣服跑了。
后头这半日,卫南辞躲在屋里就没再出来过。
直到傍晚时,他给原悄留了话,说京城那边有些事情,先走了。
原悄并未多想,只当对方是真的有事。
他不知道的是卫南辞今日内心天人交战,最后好不容易遏制住了那个不大君子的念头。
原悄这一趟京郊之旅倒是没白去。
他和卫南辞之间的事情算是达成了共识,这让他很是轻松。
回京后的第二日,他便去裴府,找了一趟余舟。
余舟一见他便一脸笑意揶揄道:“有什么话还特意跑到京郊去说?”
“您已经知道了?”原悄惊讶道。
“放心吧,不是小卫说的。”余舟道:“他从京郊回来恨不得将神清气爽四个字写在脑门上,不用想也知道在京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儿。”
“我把事情都朝他说清楚了,他并不怎么抗拒,还说愿意继续帮我。”原悄道:“而且卫副统领真的很厉害,他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学会控制信息素了。”
余舟瞥见他的神色笑道:“我看你也挺高兴。”
“嗯。”原悄点了点头,“余先生,有件事情我想问问您。”
“你说。”
“我知道古代的中医博大精深,您说用中医的法子,有没有可能制造出抑制剂之类的东西呢?”
“小卫不是愿意一直帮你吗?”
“他是愿意帮我,但是我回去之后仔细想过,我不能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万一将来有什么变故,他不愿意帮我了,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不适合再继续帮我了,我该怎么办?”
原悄觉得,某种程度上,自己也算是卫南辞的一个负担。
因为对方如果是个重诺的人,这一生就注定没办法甩开他。
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余舟闻言露出了欣赏的神色,“有备无患,你这个想法是对的。”
“我知道这应该很难,不过只要有可能,我还是愿意试试。”
“其实前几日我和姜大夫聊过这件事,当然我没有告诉他你的秘密,我只是和他探讨过这个问题。”余舟道:“假如把你的信息素看做是一种激素,类似于我们这种普通人身体里的雄性激素,或者雌性激素,那么只要想到办法控制激素的分泌,或许就能抑制你的发.情期。”
“那就是说有办法?”
“差得远着呢,我对于医学其实懂得不多,但是姜大夫说,通过施针和服药,可以控制女子的月信,那种方法应该就是通过调节激素分泌来控制的吧?”余舟道:“不过Omega是一种特殊的性别,不好说你的激素能不能调节。就算能的话,我们也不敢肯定,你的信息素就是被激素分泌控制的。”
原悄显然对这类知识也一窍不通。
“那能试试吗?”他问。“试试应该是可以的,让姜大夫掌握好度,别伤着你的身子就行。”余舟道:“实在不行,让他给你扎针让你一觉睡过去也行,只是这法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会对你的身体有损,所以我不建议你用。”
原悄点了点头,“余先生放心,我如今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找到抑制剂的替代品,并不强求,也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如果你想试试的话,可以等你这次发.情期的时候开始。”
“上一次是……上元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应该就是二月十五。”
“我可以提前同姜大夫打好招呼,届时你提前去医馆找他就行。”余舟道。
到时候有效当然更好,若是无效,再找卫南辞来解围也不迟。
原悄没好意思朝余舟说,其实他这举动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他想知道,自己此前对卫南辞的依赖,到底是因为标记的缘故,还是也有别的原因。
只要下一次的发.情期他不让卫南辞安抚,那么上一次标记所带来的反应也会随之消失。届时他就会知道,脱离了标记的影响之后,自己对卫南辞是什么样的感觉。
次日,宫里有人来了原府。
原悄甲弩使的认命书和官服被一起送了过来。
原悄先前当官的新鲜劲儿已经过了,但看到那身崭新的官服时,还是有些兴奋。若不是顾忌着还有人在场,他恨不得立刻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原大人以后就是吃俸禄的人了,恭喜恭喜。”来送官服的内侍道。
“同喜同喜。”原悄朝他拱了拱手,示意金锭子给了对方赏银。
“陛下让咱家给原大人带句话,虽说从前讲好了原大人可以不去衙门里点卯,但您新官上任,还是要去衙门里露个面比较好。”那内侍道:“听说军器司的司监大人一直很欣赏原大人,估计早就盼着能见您一面呢。”
“好,那我明日就去一趟军器司。”原悄道。
“那就辛苦原大人了,后头有什么事情,您既可以朝军器司提请,也可以朝陛下递折子。”
原悄对于当官的事情一无所知,听他这么说便都应下了。
反正回头有什么问题,他不懂的可以去问二哥。
当日送走了宫里的人之后,原悄就换上了新官服。
他的品阶不算高,官服是墨绿色的长袍,看着还挺精神。
原悄身量纤瘦,这袍子穿在身上略有些宽松,系上腰带之后非但不显得沉闷,反倒更添了几分活泼。
“公子,您穿这身衣服往衙门里一站,可是将别的大人都比老了不少。”
“不行回头弄点胡子给我沾上,哈哈。”原悄笑道。
一旁的原君怀眼底含着笑意,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腰带旁的褶皱,“往后就是个大人了,在衙门里说话做事都要当心,那里可不比咱们府上有人护着你。”
“大哥放心,我就去照个面儿,不常去衙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