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本来是想安抚卫南辞,可他大概是太疲惫了,窝在对方怀里不多时便睡着了。
卫南辞轻嗅着空气中的栗子香味,听着耳边少年均匀的呼吸,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力。
面对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他先前的茫然和束手无策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掌握的操控力。
Alpha操控精神力本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只不过卫南辞自幼不知道自己有这东西,再加上无人引导,所以一直将精神力封存体内。如今他在原悄的帮助下,感受到了精神力的存在,这就像是打开了那扇门一样。
只要他踏进去,便可以轻松地掌握自己体内那浩瀚无垠的精神力之海。
卫南辞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榻上,不断试着操控自己的精神力,直到越来越得心应手。
精神力这东西不受控时的确极其危险,可一旦为他所控,就会变成他手里的武器。
他用了仅仅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对自己的精神力有了非常多的认知。
他发觉这东西几乎可以伤害身边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花草,甚至就连蚊蝇都可以飞着飞着忽然就冒烟消失。
若是卫南辞生活在星际时代,他就会知道,精神力若是强到一定的程度,不止可以伤害有生命的动植物,甚至连附近的磁场都能干预。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让附近的通讯工具失灵,甚至能让一件精密的机甲报废。
只不过太强烈的精神力输出,会给Alpha带来极大的伤害,若是不慎遭到反噬,甚至有可能会丢了性命。所以帝国对于Alpha精神力的使用,有着极其严苛的规定。
卫南辞在操控着精神力烤爆了几只蚊子,又祸害了两盆花之后,总算是停了手。
因为怀里的原悄翻了个身,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知道原悄这是饿了,忙吩咐厨房去备了吃食。
原悄这一觉一直睡到晌午,直到嗅到饭香,他才醒了过来。
卫南辞取过干净的布巾沾了水,递给他让他擦了手和脸,又端了水来让他漱口。
“什么味儿?”原悄吸了吸鼻子,“做的烤肉吗?好像烤糊了。”
卫南辞瞥了一眼地上的蚊子尸体,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
“咦?”原悄目光一瞥,见到那盆被蒸干了水分的月季花,问道:“这花怎么了?”
卫南辞扶着他坐下,给他盛了一碗汤,才开口道:“三郎,我学会了。”
“学会什么?”原悄有些茫然。
卫南辞起身出门去,不多时端了一盆花进来摆在桌边。
便见他一挑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那盆花便迅速失去活力,继而萎靡、干枯,成了一盆干花。
“你怎么可能学得这么快?”原悄惊讶道。
“可能是你教得好。”卫南辞说罢握住他那只裹着布巾的手,有些心疼地道:“太危险了,你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原悄抽回手,道:“当时小余大夫就在旁边呢,其实没多少,他有分寸。”
“余敏行就知道带着你胡闹。”卫南辞道。
“真的没用多少,我吃两顿饭估计就补回来了。”
卫南辞没再与他争辩,而是给他夹了菜,示意他先吃东西。
原悄这会儿也饿了,乖乖将卫南辞夹的菜都吃了,又喝了一碗汤,直到打了个嗝才放下筷子。
“你快跟我说说,现在什么感觉?”两人用过饭后,原悄有些好奇地问他。
“若是用力过猛,脑袋还是会有点痛,但是不严重。现在我已经能够完全控制它们了,不会再伤到自己或者身边的人。”卫南辞道。
“你现在脑袋痛应该就是受了伤的缘故,这两天你别过度使用精神力,先养好伤。”
“嗯,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卫南辞道。
他能走到这一步,是原悄用自己的血换来的,他自然不敢辜负。
而且他很清醒地知道,只有先把伤养好,与那个人对峙时才会更有胜算。
若是换了从前,他或许还会有几分莽撞。
但如今有了原悄,他做起事来收敛多了。
这两日,衙门里并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想来是那个人受了伤,找地方藏起来了。
卫南辞没有出府,而是陪着原悄留在府里养伤。
他怕原悄亏了气血,让余敏行开了药膳的方子,吩咐厨房一日三餐地炖补气血的药膳。
原悄嫌那药膳味道不好,喝了一次之后就有些抗拒,卫南辞无奈便决定陪他一起喝。
若是原悄不喝,他就威胁要亲自喂,原悄只能妥协。
于是整个宅子里的人都知道,卫副统领现在每天都要喝红枣莲子羹什么的补身子。
“这东西喝多了会上火吧?”原悄实在喝得腻歪,一口都不愿多喝。
“放心吧,用的东西都是小余亲自看过的,不会补过的。”卫南辞又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
原悄拧了拧眉,一手捂住肚子,“哎呀。”
“怎么了?”卫南辞吓得够呛。
“他又踢我了!”
“快来这边坐下。”
卫南辞扶着他起身,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原悄满以为能就此躲过这碗汤,没想到卫南辞随后就把汤端了过来。
“我真的不用这么补,我早就好了。”原悄苦着脸道:“小余大夫都说了,那点血根本不算什么,是你太紧张了。”
他说着扬起下巴看向卫南辞,“你看我的脸色多好,嘴巴也很红,一点也不像亏了气血的样子。”
卫南辞目光落在少年漂亮的薄唇上,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原悄见他神色松动,问道:“你的头还疼吗?”
“好多了,我想再休息个三五日,应该能彻底恢复。”卫南辞道。
原悄一手勾住他的手指,小声道:“其实我还知道有个方法,可以更好地帮助你恢复精神力。”
“什么方法?”卫南辞手指被他勾得微痒,一颗心也跟着痒痒的。
“你可以标记我。”原悄道。
卫南辞闻言手里端着的汤险些洒了。
“不……不合适吧?”卫南辞道:“你刚伤着,我怎么能那么对你?”
“那算了。”原悄本就是随口一提,一来想证明自己的身体确实恢复了,不用再喝那些东西了,二来想着能帮卫南辞早些恢复。但他见卫南辞有些抗拒,便没再坚持。
倒是卫南辞,方才拒绝得义正辞严,这会儿又不由有些后悔。
三郎主动朝他求.欢,他怎么能拒绝呢?
卫南辞思忖再三,最终没忍住,去找了一趟余敏行。
一开始他没道明来意,支吾了半晌才切入正题,询问余敏行原悄如今这身体状况,能否允许他胡来?
余敏行听了他这话,险些将白眼翻上天。
“师兄,你是禽.兽吗?”余敏行问他。
“不是我……”卫南辞想否认,又觉得把此事推到原悄身上不大合适,忙改了口:“那算了,当我没问。”
余敏行不知想到了什么,叫住他道:“师兄,切记要节制,不可伤着我三哥。”
先前为了照顾原悄,余敏行恶补过一些照顾有孕之人的知识,还特意朝济仁堂有这方面经验的大夫咨询过。他知道,有孕之人在孕期其实也会有那方面的需求,有的人甚至比有孕之前的需求更高。
虽然不知道原悄是什么状况,但身为一个大夫的专业,令他选择了成人之美。
反正三哥月份越来越大了,能让卫师兄胡闹的日子眼看也就到头了。
卫南辞一听他这话,高兴地直接把余敏行屋里的花都烧了,这才快步回了住处。
余敏行看着自己屋里枯了的花,半晌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记得这花早晨还开得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