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这话本是为了逗卫南辞,但对方却像是听到了似的,被原悄握着的指尖忽然一动。
“啊!”原悄忙道:“他动了!”
余敏行一听,忙凑到榻边,痛心疾首地道:“师兄你快醒醒吧,不然我侄儿就要叫铁柱了!”
卫南辞睫毛微微一颤,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原悄一动也不敢动地盯着他,便见他眼皮微动,随即便张开了眼睛。
“卫南辞!”原悄几乎不敢大声说话,像是生怕吓着他似的。
余敏行忙上前帮他号脉,一边又扒着他的眼皮看了看。
“……”卫南辞张了张嘴,似是有些想说话,奈何他昏迷太久,根本发不出声音。
余敏行忙让人端了煨好的药粥,亲手喂着他喝了两口。
原悄守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只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卫南辞抬手帮他抹去泪水,作势露出了一个有些“责怪”的神色,那意思坐月子不能随便哭。
“你看看他们。”原悄忙抱着孩子过来给他看,“老大取了小名叫卫年糕。”
卫南辞目光从原悄的身上,短暂地转向小家伙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温柔。
虽然原悄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对方取这个名字的用意。
他们在街上第一次正式见面,便是在一个炸年糕的摊子前……
后来,他们和这炸年糕更是有不少不解之缘。
原悄给孩子取这个名字,令卫南辞心中一片柔软,又满足又高兴。
卫南辞喝了余敏行开的药,不到午后就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三郎……”
“等你好了慢慢同我说。”原悄凑到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你想好第二个孩子叫什么了吗?”
“不是说叫铁柱吗?”卫南辞忍着笑。
“我是故意气你的,怎么能叫这个?”原悄道:“他长得多可爱啊。”
卫南辞早已见过了两个孩子,知道家里这个小的气质和长相都更像原悄,便道:“贱名好养活,小名就还是取得简单一点。”
“真叫铁柱啊?”
“叫小木头。”卫南辞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原悄,“原小木。”
原悄一听不叫铁柱,这才松了口气。
原小木头,这名字他听着还挺可爱的。
“大名等咱们成了婚,让你爹或者大哥取吧。”卫南辞道。
“不是一人一个吗?”原悄问:“原小木头的名字,让你爹取。”
卫南辞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却没反驳什么。
他想,真好的,他和三郎有了两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卫年糕和原小木长得飞快,远远将卫南辞恢复的速度甩出了一截。
待原悄出了月子之时,卫南辞都还挺虚弱,有时候走几步都要喘。
“三哥这气色倒是恢复得不慢,师兄你得反思。”余敏行帮他诊脉时,忍不住拿话刺他。
卫南辞瞪了他一眼,“等我伤好了,小心我跟你算账。”
“你欺负我,我就欺负他们。”余敏行笑道。
“你敢!”卫南辞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爹还是你师父呢,你自幼也没少惹我不高兴。”余敏行道。
卫南辞被他抓住了软肋,只能投降道:“行吧,往后不欺负你了。”
“不过师兄你这伤倒也不急。”余敏行嘿嘿一笑,“别怪我没叮嘱过你,三哥过了月子之后,你们也不能亲近,要等孩子满了半岁才行。”
卫南辞如今喘口气都不利索,自然没心思想这些。
但他看到余敏行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还是有些不高兴。
“你越大学得越坏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卫南辞朝他摆了摆手,“走吧,别气得我吐血。”
余敏行玩笑归玩笑,却不敢累着他,叮嘱了几句便走了。
原悄待屋内只剩两人,凑到榻边,窝在了卫南辞怀里。
卫南辞将他揽在怀中,“幸亏你如今不能亲近,否则我这幅样子,真怕你嫌弃我。”
“你别瞎说!”原悄在他心口作势一推,却没敢用力。
“那就是不会嫌弃我喽?”卫南辞笑问。
“你还说敏行,你不也满口胡言乱语,仔细将来让孩子听到。”
“都是小子,早晚要知道这些的。”卫南辞道:“幸亏没生个丫头,不然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爹,小子好养活,给口饭吃就行。”
原悄却有些失落,“我原以为是一个小子一个丫头呢。”
“可别这么说,不然小家伙多难过?”卫南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