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几人都沉默的的时候,从楼下走上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人敲敲门,“请问,这是董尘家吗?”
“是我。”董尘平复了怒气,看着眼前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领口,袖口都有烫金,面料纹理细腻,价格不菲。想来法院的人应该不会有这么昂贵的工装吧。
为首那人寸头方脸,五官极为周正,他眼睛四处一转,将屋内形式大致看个明白,板直身体,理了理并不歪斜的领带和领口,自胸前烫金口袋里取出一双白色丝绸手套,不紧不慢的套在手上,又在西装内侧的很是小心的抽出一封白色信封,封口处有上好油蜡盖好的金印,看起来极为珍贵。
“这是张怀泰先生临终前托我们交给您的支票和一封信。”他将东西递过来时,身板挺得很直,肌肉在西服里撑的轮廓分明,像极了一位训练有素的军人。
董尘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信封,支票?小舅舅为什么会留支票给自己,他跟小舅唯一有过的一次交集。还是有一年春节,他回老房子去看外公,外公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酒瓶甩了过去,小舅没躲,瓶子在他的脑袋上砸开手指长的疤,还是自己给叫的救护车拉去的医院。
自那之后再没见过了。
看着董尘迟迟不伸手去接,舅妈将脖子伸得老长,眼睛放光盯着那个信封,“他不要,给我们好了呀。”正准备伸手去够,却被那人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拦在身前,目光冷酷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家少爷的家里。”
“少爷?”刘阿姨等几位邻居听见这个称呼在门外议论纷纷,彼此交头接耳毫不避讳。舅妈和舅舅也看向彼此交换了眼神。
就连董尘自己都有点懵,今天这场闹剧,仿佛是在梦中。窗外一声尖锐的鸣笛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伸手接过信封,“把他们都请出去吧,我不认识他们。”
“是,少爷。”为首那人应了一声,转过身,伸手一请,“几位出去吧。”
舅妈顿时不依不饶起来,“你们别动我啊,动我我就报警,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一时吵闹不休,那人正准备动手将三人丢出去时,那个表弟忽然大喊道,“妈,有老虎有老虎!”他指着客厅的一个方位,身子颤抖的躲在舅妈的后面。
听见这声的众人纷纷将头探进看向客厅,电视新闻里正播报到动物园,一只受伤的老虎躺在屏幕里。
“哦呦,吓我一跳,我们以为是真老虎呢!”刘阿姨拍着胸脯,大口的穿着粗气说道。
可董尘知道他刚才喊的那声是真的看见了老虎。
因为他也看见了。
在客厅沙发后的角落里,一只暗黄色皮毛的兽,出现在那里又瞬间消失了。他的目光落在被一件衣服遮盖的那方檀木盒子里,里面有一只生锈的玉虎符。
他之所以不惊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从小到大经历过很多次了。
而他没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电视上,只有他和那个寸头肌肉男的目光落在沙发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