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很高兴的调侃道,“我说怎么这么手顺呢,原来是扫把星走了,小杂碎,你以后得赚钱给舅舅娶新媳妇,你舅妈让你伺候走了,你就去洗头房干活。”
余温后来才知道,舅舅早有这打算,是一直不喜欢她的舅妈阻拦这件事。
记忆中舅妈的脸在渐渐的模糊,余温也从梦魇中醒过来。
恍惚间她感觉有人在碰她的手,她只以为是蝶蝶,任由对方弄,然而迷迷糊糊的,她听见“吧嗒”的声音,指甲断裂开的声音,很清脆,她下意识的醒了。
她的眼睛眯成一道缝隙,隐约看见迟书正鬼鬼祟祟的蹲坐在床头,捏着她的手,借着窗帘透进来的一点光,替她剪着指甲。
光线太暗,他凑的很近,她几乎稍微抬一下手指,就能碰到他的面颊。
“迟书……”她忽的开口,“我就算再借位思考,也不明白你忽冷忽热的是为了什么,其实你不用对我避之如蛇蝎,你只说不爱我了,我马上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走。”
迟书的手僵在那里,放开她的手,任由她清瘦的手无力地落在被褥上。
“如果我说了,你会难过吗?以后没有我,你可以生活下去吗?”迟书低着头,他穿的很少,隔着布料,余温几乎能感受到他肌肉的蜿蜒。
他在那里,整个人说不出的颓丧感,好像他不该存在这个世上一样,像是在赎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