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城的傍晚还是来的很快,窗外一排排旧楼,像是被红色的抹布盖住,这里有繁华都市里看不到的夕阳。
余温推开破烂的窗户,整个城没有孩子的打闹声,只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慢吞吞的走在脏乱的街上。
她从小超市里出来,一直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一处群居楼,然后迈着台阶,走到了当初发生命案的地方,屋里的东西也被搬空了,地上全是砖块,角落里的弹簧床长满了铁锈。
余温将刚买的面包整齐的摆在地上,正是在祭奠着一位故人。
“严阔,你也想不到再见我会是这幅摸样,这些年我总是会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警服,盘问着我舅舅的事情,那时候你刚调过来,其实我那天很慌乱,第一次出警的你也很紧张,等你听完我的遭遇,比我更先红了眼。”
余温拆开面包的袋子,屋内散着芝士的香味。
“严阔啊,对不起,你弟弟死了,那个疯了一样要查清楚你死因的人也死了。”余温站起身来,看着地上面包,“是满身罪恶的我,将你亲手推向地狱,我亲手拉下了那双来救我的双手,然后踩着你的尸骨往上爬。”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余温哽咽着,“严阔,天理昭昭,我回来赴死了。”
余温出来之后,找了很久找到了一家超市,余温买了一把锋利的手工刀,然后要了一个很大的塑料袋子。结账的时候,老板看了她好一会,却也不敢认,“看着你有点眼熟,汕城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随便又拎了两瓶水结账,对方讪讪的扫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