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柒柒敛眸，掩去神色中的那抹失落，她算了一下时间，再次抬头，眼中已经是一片坚定，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

看到这种表情，墨染心里一个咯噔。

快速的处理完剩下的公文，温柒柒施施然起身，冲着墨染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如同冬日的暖阳，那么和煦，“我们走吧。”

“嗯。”墨染亦步亦趋的跟着温柒柒，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这种不安，在回到寝宫后，温柒柒要她将祭司服取出来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温柒柒对着铜镜梳妆完毕，慢条斯理的褪去外袍和中衣，张开手，等了半天不见身后人有动静，她愣了一下，微微偏头，正好对上墨染猩红的眸子，一怔，“小染，你怎么了？”

“尊后，你想做什么？”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温柒柒没有说出来，她还是带着一丝希冀，墨染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忍住了一腔愤怒。

“傻瓜，穿祭司服，当然是为了祭祀啊。”温柒柒看着墨染，神色柔和，仿佛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墨染在温柒柒面前想来温顺，像这样，用看着仇人一般的目光，声音尖锐的近乎质问，还是头一回。

“小染，你要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总归是要走的，不过是时间问题。”温柒柒神色淡然，仿佛说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的话，“有位名人说得好，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这样，可是比泰山都要重哦~”

墨染死死地攥着手中的衣服，不为所动，眼中的猩红粘稠，分外可怖。

“好小染，不要生气了，你就随了我这次吧。”温柒柒挽着墨染的胳膊晃啊晃，软软的撒娇，小女儿娇态暴露无遗。

墨染看着温柒柒，面无表情，像是看着一个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孩子，将自己捉住的蝴蝶身上的翅膀硬生生的扯了下来，明明做着这般残忍的事情，脸上却带着欣喜纯真的笑容，不见一分阴霾。

即使，那只蝴蝶是温柒柒自己。

僵持许久，墨染最后还是投降了，在温柒柒面前，她永远都是输家，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