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渡星河闭了闭眼,感受从内院方向传来的灵力波动。
外院一张张瘫在地上的皮鼓胀起来,重新获得人形。哪怕已经没了恐怖管家的监督,女杂役仍然下意识地继续干着原来的活儿,男杂役则是焦躁不安地寻找起了新主子的身影。
有契身书的连结,很快就有面目模糊的杂役找上了渡星河所在的厢房里。
为首的就是看门老汉。
它们嘴巴一张一合,这回渡星河不用假借他人皮囊就能听得懂他们的话了。
翻译一下,便是从地上鼓起来后,纷纷发现自己身上少了一块儿。
渡星河淡淡扫一眼:“凡事皆有代价。”
“小的都懂,就是代价必然得是命根子么?”
都说只是区区二两肉,有伥皮哈腰跟她打商量:“新主子您就发发善心,就不能用其他地方的二两肉做代价么?便是头颅也愿意啊!反正咱们没头也活得成。”
其他伥皮纷纷附和。
可见对男人来说,甭管生前死后,小头都凌驾于大头之上。
听见新主子说没得商量之后,它们才满怀失落地低下了头,又问道:“那主子有什么吩咐吗?”
在这之前,它们都是日复一日,永无止境地重复着没有意义的劳动。
稍作休息,被管家发现,便会被虐杀再重生。
渡星河让它取来纸墨,心随意动,墨汁落到纸上,自动写出一行又一行工整的文字,罗列出宫女太监每日要做的事儿,包括但不限于——邀请宫女对食被拒、互相赂贿以及拜干爹干祖宗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