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打开,酒气四溢。
“这酒……”
刘彻的眉头蹙了一下,浓烈的酒气刺激到了他的鼻腔。
宫中美酒不胜枚举,可就连他这个天子也不得不承认,如此浓郁的酒气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取一个酒樽来。”
对于这种新鲜事物,刘彻的探索欲素来很强,当即又命李广利从道具中取来一个酒樽,倒了一杯拿在手中观察。
他其实只明白了一半,并不能完全领会刘彻这道诏令的深意。
心情忐忑的霍光与面如死灰的公孙卿进入温室殿行礼。
若是如此,朕又该如何对待他?
既是故意藏拙,应该没有与朕争权夺势的心思,否则这逆子完全可以不遵朕的圣旨,留在齐地招拢信徒与朕对抗,回到长安反倒是羊入虎口。
“公孙卿!”
毕竟回来的这一路上,他能够清晰感受到霍光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担忧。
“罪臣在……”
他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何况现在他已经听说了刘彻“焚书溺方”的事,心知刘彻对那些宫里的方士和巫师手段都如此狠辣,那么对他这个公然欺君的谣棍,自然更加不会手下留情。
别的事他不知道,但此前公孙敬声的事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次刘据又是只看了他一眼,便从数百名候选者中选了他去做主持,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发现了自己藏于血脉之中的天赋,这绝不会是巧合!
斩首也好,腰斩也罢,弃市也行,只要不是像刘据在东莱对徐神仙搞出来的“千刀万剐”就行了。
大河水患,南疆内服,西羌灭国……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利用了他多次!
刘彻自是不会对霍光做出任何解释,难道他会告诉他,他只是猜测刘据留下公孙卿一命可能还有其他的用处,因此卖刘据一个面子?
不可能!
他是天子,不可能卖任何人面子!
如今唯一的问题是,朕尚不知他的心愿究竟是什么?
偏偏此事又不能当面去问。
口感实在太过辛辣,还非常容易上头,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也就只有这酒进入喉咙之后,产生的那股子颇为奇妙的暖流了吧?
不过有人却对这玩意儿赞不绝口,比如那個司马迁,甚至还私下向他讨要了几次。
“微臣明白!”
刘彻冷哼一声,转而对霍光说道,
心中想着这些,刘彻逐渐打开了一个新的视野,当即对殿外喊了一声:
“苏文,传霍光与公孙卿进来!”
刘彻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