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回过身:“你当本将是瞎子吗?
“谁家的妾室在这样的场合,穿成这样招摇过市?
“若是她自己不说,大家不是都把她认成了世子夫人吗?
“这几日本将还听到外人传,说忠勇侯府的世子宠妾灭妻,本将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原来是真的。”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景将军误会了。”薛非暮急急的就要辩解。
景淮好脾气的反问:“哦,那你说说,本将是哪里误会了?
“是这个妾室穿的不像主母吗?
“是这个妾室,这一套头面,不比在座的众位夫人戴得都要好吗?
“还是她这一身苏锦,不比在坐的夫人穿得都要好吗?”
听到这话,众位夫人小姐都往褚婉儿看过去。
果然。
确实比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夫人,穿的还好,戴的还好。
刚刚大家以为她是世子夫人,便也没有多想。现在知道她不过是个姨娘,一下回过味来不同。
自己堂堂一个夫人,再如何也不该被一个妾比过去。
平时妾室如何都好,但是今日是侯府的宴会,一个妾室比客人中的正妻们都要好,还如此出来招摇,这就不对了。
众位夫人们,细品之下,都感觉到了一种实实在在的羞辱。
一时,都噤了声。
景淮看老夫人和薛非暮哑口,想到之前查到的关于侯府的消息,对他们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继续道:
“还是说你家的妾室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为客人送东西,介绍东西?
“忠勇侯府是没有下人了吗?
“一个像样的丫鬟都找不出来吗?
“需要一个妾室,冒充主母,来做这样的事?你们让在座的夫人,如何自处?”
景淮不说这话,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
一个妾室送了点东西,也不是大事,但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那种被侮辱的感觉越来越重。
有几人性子急的,甚至当即便想找借口离开。
特别是跟侯府差不多级别的那两家夫人,已经如芒在背,半点坐不住。
心中已经想好了,一会儿等将军一走,也便找个借口离开。
侯府如此没规矩,这样的人家,也没有交好的必要。
景淮说完,跟在东陵厌身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薛非暮让小厮飞快地推着去追,老夫人不敢再上前,也不好再去拦,回过头来,看向褚婉儿,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此时,褚婉儿一张脸吓得苍白。
哪里还有半点刚才从容不迫落落大方的样子。
一旁的夫人们也没忍住对她指指点点。
褚婉儿感觉到自己像被扒光了似的,那些异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全是羞辱与看轻。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包括今日过来送东西,说什么,如何做,她都预先演练了无数回,力求无差错。
眼看着要功成,怎么却出现了这样的事。
就在这时候,前头两个夫人齐齐起身,对着老夫人告辞。
“多谢老夫人款待,刚刚有丫鬟来回话,说家里有些急事,急需回去,实在抱歉,改日再登门拜访,祝薛世子前程似锦,鹏程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