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从某个孩子嘴里,亲耳‘目睹’了理事们的行状。
漫天的烟雾,低俗下流的笑声,滑过后背和股间的酒液,以及…
疯狂的事。
他认为,那些腆着肚子的老爷是绝不会去树藤上摘襁褓的。
所以雅姆说的是假话。
再然后,他就长大了。
“别乱花钱,小罗兰。”切莉望着舞池里闪亮的裙摆们,轻声提醒,“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着手帮你‘运作’——到时候,混成小有名气的剧作家,你就不必再参与这些危险的工作了。”
罗兰沉吟片刻,点了下头:“谢谢…”
切莉白了他一眼。
实际上,着人写诗或小剧,并非难事。
难的地方在于,它如何被送进剧院里,又如何在时下最有名气的地方多次出演,继而被大众认可,变得响亮。
切莉·克洛伊要为他做的,可绝没说起来那么简单。
有这个本事的人不多。
“我发现你的脾气跟我弟弟也挺像。喜欢一件东西,却绝对不会开口要。直到我看出来,转手送给他。”
“他才不情愿的接受,道谢。”
“还得补上一句:‘我认为它不错,你不喜欢吗?’”
她粗着嗓子,学男人说话,逗得罗兰大笑。
「是的,就是傲娇。」
切莉看不见扳手,否则,她必然一万个同意。
“这并不好。你得慢慢改,罗兰。一点点改,”
她仍然盯着远处,似乎给人一种和罗兰并不太熟的感觉,“你是男人。想要的东西,就去抢,就去争。无论是逐利的商人,或把持权柄的政客,乃至相对超然的艺术行当…”
“所有行业的目的地,其实都在同一个地方。”
“我羡慕男人,我在你身上也看见了我弟弟的影子。”
“所以罗兰,我希望你能变得更好。”
她扭头看了罗兰一眼,又转回舞池,语气格外认真:“我不会伤害你。”
切莉·克洛伊的侧脸很美。
当她平静望着某处时,身上那股与年轻少女截然不同的魅力才缓缓弥出诱人的香气。
这株酒红色的懒玫瑰在明思·克洛伊面前是枯萎的,是干瘪的。
可在罗兰身边,在他不经意留意到时,花瓣总能恰到好处地缱绻盛放。
她不知总在盼望什么的眼神藏着摇摇欲坠的情绪,双唇微微抿着。
而这股能引得最绅士的男人遐想的姿态,却像罕穿夜幕的流星——它的本意并不是满足谁的愿望,也不盼愿谁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