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在众人的欢笑与击掌声中沸腾雀跃,在夜色中吵闹欢腾。
热烈的仿佛不似远郊,而是城镇中心、停满马车的沙龙。
终于。
在一支舞的尽头,他不知从哪变出来一顶礼帽,将它扣在胸口,朝窗内鞠了一躬。
长手长脚的影子飞快消失在窗外。
于是,客厅内被拨动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安静下来。
停止下来。
然后,面面相觑。
费南德斯不尴不尬地松开中年女仆——她正躺在教士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试图把腿高高翘起来。
仙德尔揽着罗兰的腰,脸蛋儿泛红的少女顾不上羞涩,眼前这幕足让她笑出声来:
因为帕塞蒂夫人头上耷拉着一条纱巾,长裙乱翻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哪,找了根蜡烛像棒子一样挥来挥去…
“咳。”
费南德斯别开脸,扭身把衬衣扣系上。
其他几人也纷纷低头各自整理各自的衣裳。
当女仆反应过来,试图用身体挡住凯特·帕塞蒂的时候,罗兰和费南德斯早已转过去,背朝她们和仙德尔了。
“难度挺高的,费南德斯。”
“闭上嘴,罗兰。”
费南德斯小声骂了一句。
一旁整理好衣服的仙德尔忽然开口:
“你们有没有发现自己脑袋里多了什么。”
费南德斯一愣。
“多了什么?”
还能多了什么,除了刚刚不堪回首的记忆…等等。
舞蹈。
是舞蹈。
刚刚的那支舞…
“我可从来没学过跳舞。”
在这一点上,仙德尔显然比费南德斯要敏锐一些。
她瞥了眼懊恼的帕塞蒂和眉目冷厉的女仆,抬起双臂,摆出了某种舞蹈的姿态。
“可现在,我好像天生就会了…”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