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韩仲礼从翰林院下值回来。
穿过东大街,韩仲礼所乘坐的轿子就被堵住了。
“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仲礼用脚跺了跺轿子的底板。
抬轿的家丁,听到声音,赶忙回禀:“好叫世子爷知道,前面是送聘礼的队伍。”
“人很多,围观的路人也多,便把东大街堵住了。”
送聘礼?
竟这般阵仗?
看样子,这结亲之人,非富即贵啊。
哦不!
很快,韩仲礼就意识到,这里是东大街啊。
是京城最繁华、最核心的街区。
能够如此张扬的大半个街区都占据,只是一个“富”字还不行,必须“贵”。
那么,问题来了,是哪家贵人?
韩仲礼作为梁国公世子,算是京城数得上号的人家。
虽然梁国公府名声不好,尤其是随着韩仲礼的和离,韩家的名声更是几乎跌破底线。
但,名声这种东西,说重要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对于国公府这种勋贵来说,名声就没有那么的重要。
否则,梁国公宠妾灭妻近二十年,依然位居高位,依然能够领兵打仗。
韩仲礼呢,没有兵权,可他有文采啊。
在翰林院里,他依然是最年轻的编纂。
甚至于,韩仲礼刚刚和离,就有人想要给韩仲礼说亲。
如今,过了近三个月,风波渐渐平息,想要与韩仲礼结亲的人家,远远不止一个两个。
其中更是不乏高门显贵。
所以,名声什么的,对于真正有出身、有才能的人来说,真的没有那么的要命。
韩仲礼以及整个梁国公府,并没有彻底被权贵圈子孤立。
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只要门第相当,只要有些渊源,韩家依然能够收到请柬。
“……难道请柬送到西院了?不应该啊!”
“与韩家有些关系的人家,应该都知道,梁国公府早已‘分家’。”
“送请柬的话,基本上也都是一式两份——”
一份送给梁国公,一份送给韩仲礼这个世子。
如此,既不会“助纣为虐”的错了规矩,也能做到两不得罪。
东大街被堵住了,轿子寸步难行。
韩仲礼索性就坐在轿子里想事情。
但他思来想去,仍旧想不到,到底是谁家要娶亲。
还是韩仲礼的小厮青松,见自家世子爷撩起帘子往外看,便知道他的“好奇”。
青松便赶忙小跑着挤到前面,抓住围观的路人仔细询问。
然后——
青松很想说“没有然后”。
但,作为一个忠仆,决不能糊弄主子啊。
青松脸色略尴尬,期期艾艾的回到了轿子旁。
“打听清楚了?”
青松的一系列小动作,韩仲礼都看到了,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青松:……世子爷,我倒是敢说,可就怕您听了会生气啊。
犹豫再三,青松还是开了口:“是、是樊家下聘礼的队伍。”
樊家?
哪个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