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连名声也毁了,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消亡。
至少对于韩氏来说,傅兴邦的名声很重要。
否则,她也不会把傅兴邦的自杀说成了意外。
“雪凝,你、你怎么能找律师?”
“雪庐的事儿,是我做的!”
韩氏急切的帮傅兴邦解释。
龙岁岁点头,“我知道!不只是雪庐,估计还有其他的欠款,也都是你出面签的字。”
“傅叔叔真是个崇尚‘男女平等’、懂得‘尊重女性’的新时代先锋啊,自己的生意需要资金周转,却让天天待在家里的妻子来签字!”
龙岁岁真的忍不住想要阴阳怪气。
傅兴邦的这种行为,跟后世推妻子做法人有什么区别?
这哪里是什么妻子,分明就是出了事被甩锅的冤大头呢。
或许,傅兴邦想要算计的不是韩氏,而是“卢雪凝”。
没办法,她名下的那栋雪庐太惹眼了。
傅兴邦大概是算准了卢雪凝会顾及血缘、亲情等,非但不会追究韩氏偷偷抵押雪庐的事儿,还会帮着韩氏补上其他的窟窿!
但,不管傅兴邦算计的是谁,他做所的这件事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只要律师插手,就能将这些都曝光。
懂的都懂……傅兴邦为了钱,连自己的妻子都要算计……这可不是简单的抛弃糟糠妻,这比抛弃更让人不齿!
“哎呀,也不知道,傅叔叔的事迹若是被报纸‘披露’出去,会有多少人‘称赞’他!”
龙岁岁继续阴阳怪气。
韩氏也不是真的蠢。
有没有被算计,当事人如何不知道。
顶多就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自欺欺人”罢了。
可现在,那层用来“粉饰太平”的窗户纸被龙岁岁戳破了,韩氏也有些气急败坏。
“不!卢雪凝,你不能胡来!你傅叔叔已经走了,你、你就不能让他走得安心些?”
“死者为大啊!他都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还要——”
说着说着,韩氏又哭了起来。
龙岁岁却半点都不“感动”,她凉凉的指出一个事实:“傅叔叔确实走了,可他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啊!”
“不像我爸,我爸是‘人死债消’。而傅叔叔呢,却是‘人走了,债给妻儿留了下来’!”
龙岁岁这话,已经开始有些刻薄了。
她就差明晃晃的控诉傅兴邦是个人渣了。
自己借钱,让妻子签字,失败了,自己一死了之,却把所有的问题都留给一屋子的妇孺。
他是既没有顾及自己年迈的老母亲,也没有为未成年的儿女考虑啊。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坑害妻子了,而是不孝、不慈。
只要被曝光,啧啧,指责、唾骂定会铺天盖地,傅兴邦的棺材板儿,未必都能抵挡得住!
砰!
就在这个时候,门板忽然被人猛烈的踢开。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气咻咻的走了进来。
她头发花白,却规规整整的梳了个圆髻,簪着银发簪。
穿着藏青色的倒大袖旗袍,露出的一节手腕上,还带着银镯子。
人,有些消瘦,没有太多的脂肪填充,脸上的颧骨就凸了出来,还有比较深的法令纹,让她看起来既严肃刻板,又有些凌厉刻薄。
龙岁岁抬眼望过去,根据原主的记忆得知,这位就是傅兴邦的母亲,韩氏的便宜婆婆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