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左使君,羌胡绕过金城,正向汉阳郡杀来!”
“羌胡?羌胡算什么东西?让盖勋在阿阳县给吾全歼羌胡!若他做不到就提头来见!”
......
阿阳县。www.
盖勋站在城头,凝望着包围阿阳县的羌人们,密密麻麻的脑袋疯狂攒动,就像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密林。他们杀声震天,高举着的兵刃吞吐寒芒,晃得眼睛生疼。
但他脸上没有半点惊惧,任由冰冷的风打在脸上,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抢过士卒的弓箭,一箭射中一羌胡的腹部。
“府君。”
熟悉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盖勋连忙退了下来,他望向发声的士卒,士卒身上的皮甲残破不堪,臂膀上更是插着箭镞,箭头都已经没入肌腱,士卒仅仅是寻来破布随意包住,可是那张脸依旧那么坚毅和熟悉。
这是他派去向左昌求援的骑士,是他的亲卫。
深深吸气,盖勋来不及询问亲卫伤势,压低声音直接问道,“怎么样,左使君答应出兵了吗?”
亲卫张了张皲裂的嘴,愧疚之色溢满晒得发红的脸,他低下脑袋,嗓子里挤出干涩的低语。
“府君,使君他.....他没有答应.....而且,还令我等在.....在阿阳县全歼羌胡.......”
“.......”
盖勋陷入沉默,他望向进攻的羌胡们,那是一张张狰狞的脸,恍如恶鬼,与羌胡僵持数日的他,这一次终于感受到了冷意。他没有责怪亲卫,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只是一直不愿相信。
至于让他全歼羌胡什么的。
为此,盖勋只有两个字,‘可笑。’
自左昌成为凉州刺史以来,府库器械都被他倒卖一空。又因他与前任刺史梁鹄关系密切,还为人正直不愿与左昌等人同流合污,故此遭到排挤,连兵刃甲胄都是残次品。
这种情形,让他去全歼羌胡,就算留侯复生都做不到吧?
忽然,羌胡攻势一减。
“敢问阁下可是汉阳太守盖勋吗?!”
城头下响起生疏的汉音,盖勋也让城头士卒们稍稍歇息,他倒要听听这羌胡嘴里蹦得出什么话。
“我便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