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南宫
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的的宫殿此刻缀满缟素,悲伤的气氛一发不可收拾的扩散开来,披麻戴孝宦官们低下桀骜的脑袋,喉咙滚动发出呜咽似雪的哭声。
“陛下,陛下,呜呜呜”
将眼泪抹去的赵忠突然起身,厉喝到
“都莫要哭了!”
“成何体统?!”
“陛下驾崩,朝野动荡,人心惶惶,如今多事之秋,何进大权独掌,依先帝遗诏史侯刘辩继位,宫外有何进,宫内有太后,我等处境堪忧,应当考虑的我等的存活啊!”
此言一出,抽泣声渐止,刘宏对宦官向来是极为放纵和宽容,宦官们并非不识好歹的蠢笨之徒,对于刘宏还是有着情感存在,刘宏的驾崩感到伤痛也非作假,不过赵忠说的没错,逝者已矣,当务之急是要寻找出路,背后没有大树,又怎么能遮风挡雨呢?
在场的宦官深谙此道,他们抹去眼泪,很快便调整好状态,围着烧着纸钱的炉火落坐。
有人道
“诸君,可有妙策?”
“蹇硕。”张让道出来者身份,
蹇硕,小黄门兼任西园军元帅,生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先帝在世时,此人深得先帝信任,恰逢此人又是个争气的种,在诸宦中是为数不多懂得武略的人,因此为西园军元帅,统领西园八校尉,又执掌禁军。
突生变故!
“故而我将何进诱骗进宫来”
张让在心中暗暗盘算此人的身份,他露出笑容,走到蹇硕面前,将其搀扶起来。
张让、赵忠等人眯眼睛望去,只见那人用粗壮的臂膀撑起身子,抬起脑袋,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脑门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渗。
在张让的安抚下,蹇硕渐渐平息下来,他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张让的臂膀。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
“张公,先帝向来喜欢将董侯刘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然先帝在病危时为何将董侯托付于我?想必是要让我杀掉何进,辅佐董侯刘协登上皇位!”
“肃静!”
“说服董后使她下令,让刘玄德与何进好好斗一斗”
“此招便为黄雀在后!”
“我有一言!”
“不管伤的是谁,我等皆能作壁上观,从中取利。”
张让赵忠等宦官默然,心底暗骂道,不过是想让皇子协登基,你好成为梁冀,实在是令人恶心。
“赵公说的在理,说的在理。”
“为国除贼?”
不但是张让,就连群宦都是一愣,除贼,贼是谁啊?
好在群宦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张让眉头微皱,问道:“还请试言之。”
赵忠更是拍板点头,“善。”
群宦的眼睛一亮,全然不顾炉中燃烧的纸钱,纷纷拍手叫好,放声大笑
在十常侍中张让颇具威望,他一出声,群宦默然,纷纷止住话题。
“张公,国家社稷朝不保夕!还望诸公为国除贼啊!”
“换天子可否?”
一道狼狈的身影撞开房门,跌跌撞撞的跑来,脚底一滑,一个不慎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