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过程无疑是艰辛的,郝萌刚将床弩推上前,一只弩箭犹如长了眼睛一般,裹挟着可怖的劲风砸落。
“轰——”
床弩被砸的四分五裂,郝萌也被这道恐怖的冲击力掀飞到地,索性身上并无大碍,只是屁股的摔得生疼。
“嘶——这怎么能守的下去啊!”
他压低声音骂骂咧咧起身的同时,目光四飞,打探着周遭的环境,如今的情形不容乐观,城墙变得坑坑洼洼,好似被犁过一般,残破墙体间的间隙跳动着火星,中箭倒地的士卒满目都是,死亡和难闻的焦糊味纠结在一起,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放眼望向关外,数十艘大船.“弟兄们!援兵已在路上!坚守此关!坚守此关!袁使君绝对不会愧亏欠我等有功之士!”
韩猛放声怒吼,仿佛胸膛里有使不出的气力。
郝萌心中鄙夷,口头的承诺,谁愿意相信?
然而现实狠狠的抽了郝萌一巴掌,士卒们攥紧手中的刀兵,面露坚毅之色,原先屡次受阻,无法进行有效反击的他们,居然冒着火箭的威胁,成功将滚木推了下去,甚至是最后一张床弩,也在被摧毁射出了弩箭,当然仓促的射击,准头是个问题,弩箭的威势凶猛,可惜与大船失之交臂,弩箭裹挟着一往无前的势力一头栽进水里,炸起大片的水花。
郝萌本想嘴硬,射出去了也是全然无用功不过韩猛非但没有气馁,反倒是命令着大小将士上前迎击。
迎击?
郝萌这才猛的回过神来,关羽张飞的弩箭箭簇攻势已然大减,而关隘的城墙上,爬上了关羽和张飞的士卒!最重要的硬战,已经来临!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郝萌的余光向后一瞥,正是三四名护在他身旁的韩猛亲卫,他知道此战的获胜的可能性十分渺茫,转身逃走也不过是痴人说梦,方才摔的一跤,以及颜良对待徐荣的态度,也让他抓住了某些东西,明悟了什么道理。
就连颜良这般武人,都喜欢弄一些礼贤下士的戏码关羽暂且不论,张飞可是名满天下的小说家,笔下更是有数篇脍炙人口的诗作,怎么说也强过颜良一匹夫吧!再者说可是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此前的董卓旧部段煨,不也是被张飞以礼相待吗?更何况如今还得到了重用!郝萌越想越是激动,激动的手都在发颤发抖,口腔里更是疯狂发分泌唾液,喉结情不自禁的滚动,吞咽下贪婪的唾沫。
他按住环首刀,嘴角翘起来的弧度却是比刀还要难压,如若他也像段煨那般,那还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个什么劲啊!故而他下定决心,此战他务必要让张飞知道并州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杀!”
郝萌是个行动派,下定决心的事,丝毫不拖泥带水,面对着登上城墙的士卒,他奋然抽出环首刀,放声大喝。
他的目光四飞,本想寻得张飞,而后冲上前去,好教张飞知晓他这身不俗的武艺,然而他当找到披坚执锐的张飞时,心底难免打起了退堂鼓。
张飞倒是好辨认,张飞的特征别说是他们,就连食肆里的小说家都能拉着客人的手掰扯掰扯。
着甲的张飞,郝萌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张飞身上迸发的锋芒,混迹战场多年的直觉告诉他,张飞名不虚传,不是他能够力敌。
果不其然,三四个韩猛士卒打头阵持环首刀大喝上前,“贼寇,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