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雀言简意赅。
“什么?张兄前来拜见?”
“我视张兄为手足,何须拜见?用拜见未免过于生分了。”
“此后张兄若想进我屋舍,只要我在,便无需通报!谁也不能拦张兄,知道了么?”
护卫连连点头称诺,待到张牛角挥手说去吧,护卫快步离去。
望着护卫离去的方向,张牛角总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张白雀不应该在审讯贼人吗?忽然他就像是想起什么要事,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眼底泛着不可思议,嘴皮子都变得有些哆嗦。
“莫非.莫非,张兄询问出练兵之法了!”
张牛角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的神情从难以置信的震惊渐渐变为难以自抑的狂喜!“张渠帅。”
见到张白雀走进屋舍,张牛角哈哈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张白雀面前。
“哈哈哈,好贤弟,来来来,请坐!请坐!”
张牛角极为热情的将张白雀按在椅子上,他笑问道:“贤弟什么好事啊?”
“张渠帅,这些董贼并不是董贼”张白雀欲言又止。
“不是董贼?”张牛角的双手一僵,不是董贼那还能是谁?他收敛笑容,坦然道:“张兄,你莫要吊我的胃口了。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能够担待的起,说吧!”
张白雀深深看了张牛角一眼,嘴里吐出个‘善’字。
“这些人虽然身着董贼的衣物,然而不过是伪装,为首之人实则是袁本初部将张儁乂。”
“啊?”张牛角双手一抖,眼底一颤,吞了口唾沫。
还不等张牛角接受事实,张白雀继续说道:“然而这一层身份不过是伪装,张儁乂其实是刘玄德的部将。”
“什么!!!”张牛角眼睛瞪的浑圆,他本以为河北名将张儁乂的身份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万万没有想到张儁乂居然是刘玄德的间者?!!这已经不是惊世骇俗,简直是在挑战张牛角的认知!他们已经得罪了袁本初,如今又得罪一个刘玄德?
张牛角顿时色变,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脊背更是冷汗连连。
坏了!坏了!黑山军亡矣!君不见张益德反手覆灭董贼,下一个不就轮到他们了吗?!
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慌不择路的张牛角望向张白雀,他心一横眼底闪过一抹暴戾,“张兄,或许或许只是那人在扯谎!不如不如将其杀之!只要此事不泄露出去,即便那人真是张儁乂真是刘玄德的间者.”
“张渠帅万万不可啊!”张白雀满脸惊愕的起身。
“这是为何?!”
“张渠帅,我看过此人的官印,确实是张儁乂无疑,至于刘玄德间者.虽然我无法证实此人是不是刘玄德的间者,但我也无法证实此人不是刘玄德的间者。倘若不是,一切自然好说。倘若是,那可就坏了。张益德在并州,公孙伯圭在幽州,若是坏了刘玄德的好事,我等将万劫不复啊!”
这番话说得张牛角牙齿都在颤动,他仔细一想,的确就像是张白雀说的那般,光是张益德就让人心惊胆颤,更不用又加一个公孙伯圭,简直是糟糕透顶。
他吞了口唾沫,“既然杀不得,那那不如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