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妹妹同志”越发地像一个真正的妹妹靠拢，以至于心智恢复到十一二岁的少女经常对着克里脆生生地喊一句：“哥”

老实讲，这让克里非常不适。

怎么就变成兄妹俩了呢？

克里的内心充满怨念。

南极的某异教也充满了怨念。

但他也遵循老道士的建议，没有强行掰回妹妹同志的称呼，任由她这么喊着。

从少女的表现来看，十一二岁的她显然仍然十分天真懵懂。

克里仍记得，根据当初在农庄歇息的时候，少女曾经短暂地清醒过来，向他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的童年。

“因为重力场的原因被当做鬼娃遗弃，后被中国军方回收，再后来被心灵部门劫走……”

克里试探性地问过她一些比较敏感的东西，但很快就发现这无济于事。

少女选择性地遗忘了大量的记忆以保护自身。

因此，克里没能打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十一二岁的妹妹同志已经被父母遗弃了。

之所以确定这一点，是因为克里带着她和两条狗子的向北长征的时候，遇到过一台还能开的普通卡玛兹货车，少女对那个卡玛兹货车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

无论克里怎么劝慰，少女坚决都不愿意进入大卡车。

克里没办法，只能另找了一辆民用小汽车，漫漫长夜地在美加公路上开着。

靠两条腿走，走到明年也不见得能走到阿拉斯加。

……

一天后。

“该死的，厄普西隆的哨站怎么越来越多了。”

克里暗骂一声，把车掉了个头，开到了先前经过的一座风电站里面躲着。

笔直的公路外，一座由厄普西隆哨塔和闸门以及沙袋组成的哨站矗立在那里，周围还有几个新兵和精怪站岗。

相比于从墨西哥赶往纽约的顺利，克里越往北越感受到了厄普西隆军的压力。

愈发密集的哨站和封锁网逼迫得他只能以龟速前进。

突破这些哨站很容易，但是引起厄普西隆的注意，就完全没必要，克里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淡出敌人的视线。

“你们三个在车里老实的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其它小路，实在不行我们就放弃车，找个据点休息着。”两只军犬郑重点头，少女则躺在副驾昏昏欲睡。

她有点晕车。

现在已经快到了美加边境线，位置大概在密歇根州境内。

克里下车后，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幻象核心，将幻象核心安置在了车旁边，又接上了旁边风电站的电源，抱了些稻草把幻象核心遮住。

普通幻象核心的体积挺大的，约莫和一个竖着的汽车体积相似，是厄普西隆的通用防御性建筑。

但这座幻想核心是车载版，经过改良，体积很小，只有成年人那么大，但电力不足的情况下作用范围也更小。

这东西是克里离开纽约市趁乱砸开一个迷雾机动车拆的，通上电就能用，以前的河谷营地就有一台迷雾机动车。

做完这一切之后，克里让两只狗子巡逻保持警戒，自己则沿着小路回到哨站的位置。

他要看看，这到底是一座单独的哨站，还是预示着哨站后有连绵不断的厄普西隆基地群。

三天后。

五大湖——密歇根湖湖畔。

经过了这三天的侦查，克里无奈地发现陆路已经被完全封死。他发现，越是离加拿大越近，克里一路上所经历的厄普西隆封锁也就越严密。

到了陆地上的美加边界线，厄普西隆军更是修建了一座看不见尽头的铁丝网将美国和加拿大整个隔开。

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湖水，克里坐在水草里，托腮发呆。

“克里，这里是哪呀？”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完全恢复心智的少女坐在湖边，长长的黑色丝袜被叠起放在一旁，光洁的脚丫不断摆动着清澈的湖水，显得十分惬意。

现在是美国的冬季，但少女显然不怕冷，克里曾多次试图强行给她穿上秋裤，但大多以失败告终。

“五大湖吧，具体是哪个湖我也分不清。”克里运转着心灵能量烘烤着自己的身体，从怀里掏出破破烂烂的纸地图，看着被涂抹得乱七八糟的路线十分苦恼。

他也没来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