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洇站在书案前,对上谢斐冰冷的眼神,硬着头皮说:“下一步当然是睡觉了。”
谢斐眉梢微动,怔了须臾冷言道:“大胆!”
怎么更凶了?
她说错了什么吗?吃饱后当然要睡觉啦,这样才睡得比较香,殿下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他从没有吃饱后睡觉的经历?
她睁着杏眼,一脸委屈又疑惑地看谢斐。
她刚沐浴过,洗的白白净净的,身上还飘散着沐浴后的清香和她身体独有的馨香,站在书案前,那香味不偏不倚都覆盖在谢斐身上,他不动声色地摩挲指腹,眼中冷意弥漫。
“看来孤的确对你过于纵容,竟是让你愈发得寸进尺了。”
如今连想同他睡觉的想法都敢这般胆大妄为地说出来。
若非留着她还有用,他早就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丢出东宫了。
此时“咕噜”声从桌案前传来——
京城里的贵女个个都是经历过高门教导的,在外维持的形象皆是家族的颜面,所以这般不雅的声音从未有哪个姑娘敢在太子面前显露过。
他迟疑了片刻,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姜唯洇平坦的小腹上。
姜唯洇捂着肚子,泪花在眼眶打转:“殿下,再迟下去我就要饿死了。”
她只是想吃饭而已,怎么就得寸进尺了,这人不仅不好说话凶巴巴的,还小气得很!
她又吃不了他东宫多少饭菜,至于么?
姜唯洇哼哼唧唧个不停,谢斐被吵的耳朵疼了,吩咐宫女去备膳食。
一炷香后,几名宫女有条不紊地将热腾腾的晚膳呈了上来,毕竟是太子吩咐的,众人皆以为是太子要用膳,便直接呈进了清月殿。
姜唯洇完全没客气,饿得毫无形象可言,含着热泪吃了起来。
吃了一半,姜唯洇实在难以忽视那莫名其妙的眼神,她捧着饭碗悄悄抬起小脸,有些试探地问:“殿下也饿了?”
这短短几个字里,谢斐竟是听出了些许不舍。
她这是生怕他吃了她的晚膳?
一会儿要缠着他睡,一会儿又怕他抢了吃的,谢斐心里蓦然升起几分离谱的荒唐。
在她眼里,他会做出这种抢她饭食的蠢事?
姜唯洇还捧着饭碗,眨着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