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晚卖烧烤的朴素模样，她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半颗丸子头别着紫色发卡，化了淡妆的五官更加立体，白衬衫搭配牛仔裙，脚下一双小白鞋，轻佻而不失庄重。

刚刚绽放的花朵，大可不必沾上风尘气息，清新脱俗，朝气蓬勃，才是应届毕业生该有的样子。

张小玲绷着身体，攥着拳头，眼睛不敢有丝毫平视，看得出来她十分紧张。

王先用也没什么好脸色，冷冷一句：“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我，我叫张小玲，今年22岁，毕业于江海工商学院，主修行政管理和商务英语——”

“你这些基本信息，简历上都有，我又不是瞎子，用得着你重复么？hr让你自我介绍，是让你阐述自己的优势，比方说身高，体重，三围等等。”

“可是，可是我应聘的职位是办公室行政——”

“正因为是办公室行政，才需要良好的形象……为什么会议室里会放花瓶？园区为什么要做绿化？就是为了能让领导赏心悦目，先养眼才有心情工作，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我……”

“还有啊，刚刚跟你一起等待面试的人都看到了吧？人家大学里，兼职模特儿，瑜伽社社长什么的，而你呢？白纸一张！”

“我大学的时候也是兼职过家教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机构里应聘老师，跑到这儿来应聘行政管理，你知道我们公司的门槛儿有多高么？重点大学的都得仔细筛选，更别说你一个普通本科生了！”

“我——”

“行了行了，回去等电话吧，反正你也填了岗位调剂，如果有合适你的岗位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王先用把简历一扣，抱着胳膊关门逐客。

张小玲狠狠咬着嘴唇，眼眶隐隐有些泛红，是愤恨，是自责，是无奈，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