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许父看到许甲出来,嘴角的笑容似乎玩味,未免有些心虚,还是挺首:“自是有长进,鲁老爷还留我过夜,与我交谈甚欢。”
这鲁老爷就是县里的举人,平日和县令,县丞一流官衙中人谈论文章,同时也收钱,替本县秀才看文章,讲文章。
当然这也不是你给了他钱他就看,还得看心情如何。
而且这位鲁举人收费很贵,一次就要二两银子作门槛,这已经能够清退一大批打算白嫖的读书人,省得自己心烦了。
不过若是有真的“天才”,可以考中举人,他反而不收钱,就比如这次许父找他看文章,他先收了钱,后面又退还回来了。
瑞云县学虽然是本地文气所在,官方教育机构,但渐渐成了富家子弟,不学无术之辈镀金的地方。
县学教谕,有的只将收来的钱,努力积攒,以求换个地方当官。有的稍微负责一些,还会单独开一个小灶,将本地真心求学问的生员,聚集起来。”
“但往往家境好,世代读书的,反而不会去县学,家学就渊远,贫寒读书子弟,本身就不容易,如何能在县中长住脱产读书?”
只有几个廪膳生为了一些实发米肉补贴,才会偶尔去报道一两次。
又有钱,有很会读书的,就会去“书院”,拜师大儒。
只有一个“镜湖书院”,又叫“鸿鹄书院”,乃是三十年前某任知县,联合本地乡绅修建,请来了本地文坛大家,致仕官员,做山长教授。
许父曾经想到里面学习,但考试成绩不过,便进不入其中,哪怕砸钱也没用。
许父还在吹嘘自己文章做得多好,许甲却问道:“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忘了?”
许父听见,这才停止自吹自擂,开口道:“及第,待会到书房来,我正好教教你怎么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