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按朝廷规制,驸马都尉一般都会在礼部兼上一个闲职……”陈汉仁道。
“我知道,可礼部是个闲散衙门,无权无份的一个闲职,属下是担心以后难以为大业出力……”牛城心里有点慌。
“你先安心当驸马,到了礼部之后,过段时间,你有意犯些小错,让朱元璋降罪予你,你再趁机上折子,申请到地方上去历练。你是侍卫出身,走的是武将的路子,如能到地方上领兵,于我大业自然大有助力。”以陈汉仁的谋划之能,自然是早就想好对策。
“哦,那就好……属下一定照办。”听闻此语,牛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他对于朱福贞也是十分喜爱,对于这门婚事自然是千肯万肯,却担心因此而无法参与天一盟之事,毕竟二长老曾告诉自己,自己的父亲虽然一直在朱元璋军中,却是大汉朝早就埋下的暗子,父亲是被朱元璋暗中处决的,身为人子,为父报仇,乃是天大的事。
“到时若是能够让三公主帮你说话,最好是犯错之后谪戍云南。咱们在各处皆有安排,唯独云南那边缺少布局。去年,西平侯沐英与傅友德、蓝玉率兵三十万征云南,云南平定之后,沐英留滇镇守,那边地远山高,易于藏兵练兵,大有一番天地。咱们既然要图谋天下,便须得早作准备……”
“属下愿去!”牛城兴奋地一抱拳。
“还有,这几日你出宫之时,见一下二长老,告诉他,魏国公徐达在北平病了,背上生疽,朱元璋已下旨令其长子徐辉祖去北平接他回京。让二长老安排在路上截杀。徐达是谋害主公的大仇人,当年主公便是他安排手下隐藏在大汉军中对主公下的手,可不能让他轻轻易易地病死老死,主公的仇,须得用徐达的血来偿!”陈汉仁一想起此事便是心潮汹涌,恶狠狠道。
“是,属下遵命,一定尽快联系二长老。”牛城拱手领命。
“记住,告诉二长老,下手之时,要假装是蒙元那边的人,切莫漏了咱们的行迹。”陈汉仁略一顿,又叮嘱道。
“去吧。”陈汉仁扬扬手,望着天边的晚霞,有些发怔,似是陷入了很深的痛苦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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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七年的十二月,中原的冬风格外寒冷,到处可见光秃秃的树干,上边偶尔挂着几片零落的树叶在寒风中抖擞。
可容在辆马车并行的官道,官道的两侧是两座几十丈高的小山坡,山坡上满是黑黝黝的松树。
官道之上,一小队车马,前边两骑并行,然后便是数十军士尾随其后,手执长枪,腰悬长剑,默默步行,步履间很是齐整。
军士的中间围着的是一辆马车,两匹黄鬃骏马吭哧吭哧并排缓缓而行,一名军士坐在辕上挥鞭策马,车厢并不显眼,但却颇为宽大。
队伍前边的两骑上,两位身着甲胄的少年将军一边夹马一边说话。
“燕王殿下,圣上有旨,外藩皇子非奉旨不得回京,要不你还是回北平去吧?”徐辉祖仍是有些担心。
徐辉祖这次是奉皇帝圣旨到北平去接父亲徐达回京城养病的。
魏国公徐达,自洪武六年以来,奉圣旨留守北平,训练士卒,推行屯田,修浚城防,巩固边防,固守着大明北疆,以防北方蒙元残余南下入侵。而皇四子朱棣,洪武三年被册封为燕王,十三年奉旨就藩北平,这些年一直都和徐达在一起,甚至连朱棣的燕王妃都是由朱元璋赐婚,娶的徐达的长女,翁婿二人共守大明北疆,情若父子。
徐达作为大明开国武将,与鄂国公常遇春一起被尊为大明“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