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下只是奉皇上之命调查雷伯之事,并非代表朝廷,只是此事也是干连甚大,在下便和道长说一说。道长为武当掌门,方丈大师执掌少林,少林武当两派历来都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领袖群雄,在下也确想和两位掌门人多多请教。”
“朱少侠过谦了,那我等便开诚布公如何?”青峰道长道。
“谨遵道长之命。”朱文琅一抱拳,心知此事重大,早已是收起了平日里那副吊儿啷铛满口胡柴的浪子嘴脸,正容道。
“方丈大师,那我就先说说了,若有何疏漏之处,再请方丈大师补充。”青峰道长含笑对普云方丈道。
“阿弥陀佛,多谢青峰师兄。”普云合什。
“朱少侠,少林寺普叶大师遇害,我与方丈大师刚刚开始便有些疑惑,主要是线索太过明显,任是随便谁来都能发觉此事与唐门脱不了干系,势必会导致少林派与唐门这武林两大门派之间发生严重的冲突,继而会在武林之中掀起轩然大波。唐门与少林寺两派,千百年来虽然也偶有摩擦,但都不算大,也算是平常相处,并无深仇大怨,唐门中人难道真有如此大胆,罔顾武林道义,不怕惹得各门派群起而攻之吗?这其中确实难以想像。而若真是唐门之人下手,想必能有千百种方法手段藏匿身份,不至于如此大胆,肆无忌惮,如此行事,对唐门来说实无半点好处。于是我和方丈大师都觉得此事必不如表面看这么简单,想必其中必有内情。但普叶大师乃少林高僧,他中毒遇害,若是少林寺没有丝毫反应,却也说不过去。因此方丈大师与贫道商议,便邀请了各派掌门齐上少林,一同商议此事,一来也算是有个姿态,二来也不至于一下子把棋给下死,总能留个转圜的余地。”
“阿弥陀佛。”普云又合什道。
朱文琅等几人这才恍然,此次各派掌门齐聚少林,竟然是武当少林两派的掌门人为了避免与唐门发生直接冲突而商量出来的,而且他们二人都已意识到此事必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未必便是唐门中人下的手。
“原来掌门道长与方丈大师早就有此念,为消弥武林动荡用心良苦,两位不愧高人,武林泰山北斗,于某佩服。”于谦由衷报拳敬道。
“晚辈佩服两位前辈。”朱文琅也道。
“正好朱少侠这次上山,解说上官雷大侠之事,更令贫道与方丈大师觉得其中必有隐情,故而才顺水推舟拜托朱少侠去往唐门,向唐门沈园雪前辈问询此事,也算是暂时将此事压了下来。却未料到只因贫道与方丈大师邀请各派掌门齐上少林之举,竟然令各派掌门中了毒,若非于副帮主和朱少侠及时发觉,更赐解药,贫道与方丈大师险些铸成大错。在此,贫道须得再次多谢于副帮主与朱少侠施以援手,解我武林同道之难。”说着,青峰道长站起身来,十分郑重地朝着众人行礼道谢。
普云方丈也同时站起合什行礼:“阿弥陀佛,老纳多谢于副帮主,周副帮主,朱少侠,上官少侠。”
“不敢不敢,晚辈不敢。”朱文琅赶紧站起,连忙拱手:“晚辈只是适逢其会,何况解药也是唐玥小……唐门唐玥姑娘给的,晚辈只不过是转手罢了,实在是不敢当。”
“朱少侠不必谦虚,即算药是唐姑娘给的,但毕竟是少侠送上山的,更何况朱少侠还答应我等之托,去往唐门查问普叶大师中毒一事,实是辛苦朱少侠了。”青峰道长行完礼,坐下续道:“贫道与方丈大师此来,主要还是想向朱少侠打听一下,朝廷对于此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此事关乎我整个中原武林,并非一门一派的小事,故而贫道与方丈大师只好冒昧地向朱少侠打听一下,毕竟朱少侠此前一直在宫中,此事又是奉皇上的旨意查办上官雷的案子,想必能有些消息。”
绕了一大圈,青峰道长总算将真正的来意说清楚。
见两位掌门问得颇为郑重,朱文琅收起顽皮性子,仔细想了想,又在心里梳理了一下思路,才字斟句酌正道:“两位前辈,不是晚辈不说,实在是皇上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是什么。”一句话说得青峰和普云都有些失望,却听朱文琅话风一转:“不过呢,以晚辈对皇上的了解,以及皇上处置雷伯一案的安排,倒是可以说几句自己的看法判断。”
“朱少侠请说。”青峰和普云闻言精神一振,他们想听的就是这个。
“其一,雷伯虽是江湖中人,但也是皇宫大内中的侍卫总统领,他被人所害,无论是谁,皇上必然要追究真凶,不能不了了之,以维护朝廷的脸面,因此,此事交代给晚辈和何大人,从两条路同时查,不查个水落石出,必不肯罢休,朝廷丢不起这个人。”朱文琅伸出一个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