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琅心知那官员想问的是什么,也不说话,微笑首从怀中掏出那块金灿灿的御赐金牌。
那官员一看,连忙跪倒,后面也是呼啦啦跪倒一片,只有一个大约四五十余岁文士打扮的长须男子依旧微笑静立,并未拜倒在地。
只听那男子伏地朗声道:“乐山府知府刘世成,恭迎钦差朱大人。”
“刘大人快请起,无需客气,朱某只是路过此地,特来拜会刘大人。”朱文琅见惯了这种场面,自然是得心应手地口中应酬,双手虚抬,作势将那知府刘世成扶起。
待那刘世成站起,朱文琅含笑对依旧站在那并未下跪的老者道:“晚辈见过余前辈了。”那老者正是昨夜在凌云大佛处相遇的“如意神剑”余庆峰。
“余先生乃下官知交好友,余先生并非我官场中人,还有举人功名在身,故未跪迎,望钦差大人恕罪。”刘世成忙解释道。
“朱公子果然信人,今日便过来了。”余庆峰含笑道。
昨夜黑暗之中看不清楚,此时却见那余庆峰一身灰色长衫,文士打扮,相貌清瘦,一缕长须,面含微笑,朱文琅一眼望去便觉气质和蔼可亲,忙拱手道:“不敢不敢,余掌门乃武林前辈,晚辈自然想多多请教。”
“余先生与钦差大人是旧识?”知府刘世成讶道。
“朱公子文武全才,在武林中已是大有声名,昨夜正好偶遇,朱公子说是今日过来,却想不到这么早朱公子便来了。”余庆峰含笑道。
“原来如此。来来来,我等堂内说话,就不用在这大门口寒暄了。朱大人,快快请进,余先生,你也请。”刘世成忙招呼道。
“不知刘大人如何会与余掌门是好友?”朱文琅在堂中坐下,接过差役奉上的茶,泯了一口,道。
“哦,余先生文武全才,不过与下官却只是文友,常与余先生谈诗论赋,只是下官才疏学浅,只会糊弄些酸词歪句而已,下官虽知余先生也是青城派掌门,但下官不谙武技,于江湖之事确实所知甚少,真是惭愧,惭愧。”
“刘兄过奖了,老朽哪里是什么文武全才,这话当送给朱公子才是,朱公子少年英雄,不但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更深得皇上宠信,实是前途无量啊,我们这帮老家伙早已是望尘莫及喽,呵呵。”余庆峰呵呵笑道。
“余前辈实在是谬赞了,晚辈实不敢当,前辈‘如意神剑’在武林中声名远著,晚辈实是应该以各位武林前辈为学习的楷模。”朱文琅拱手道。
“呵呵,朱公子实在是过谦了。好了好了,一些客套场面话就不说了,朱公子乃是朝廷钦差,不知是否和刘兄有公务要谈,若谈公务,老朽一介平民不便旁听,就先回避了。”那余庆峰起身拱手。
“哦,晚辈此来主要还是拜访余前辈,并无公务与刘大人商谈,前辈无需如此。”朱文琅忙道。
“不错,余先生,你我只是饮酒品诗谈谈文,钦差大人也是文武双全,少年英雄,钦差大人来了,余先生也可和钦差大人论论武啊,可莫要走了。”刘世成道。
“朱公子,刘兄,既是如此,余某盛情难却,却之不恭了。”余庆峰略一沉吟,抬头含笑道。
“这才是了,机会难得,余先生如何走得?”刘世成道。
四人这才正式落坐,府衙的差役给四人奉上茶来。
“不知钦差大人来我乐山,是否有……”刘世成毕竟属朝廷命官,眼前坐着的却是位身怀圣上金牌的主儿,说句难听的话,手持金牌的朱文琅哪怕当场将知府刘世成一刀砍了,只怕也算不上多大的事,但他的小命却是不保,由不得他不紧张。
“哦,没有什么事,我与唐姑娘准备租条船,顺江而下,回京师。此外便是过来拜访一下余前辈,向前辈学习请教。”
“哦,原来如此。”刘世成似乎长吁一口气,脸上也恢复了笑容:“那下官即刻为钦差大人安排座船。”
“不用不用,我和唐姑娘自己租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