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其实是陈友谅的遗腹子?而你之前一直在追踪的,造成魏国公徐达之死,上官雷之死,梅罕之死,少林寺普叶大师之死,还有你说的这次少林普空大师之死,在武当山谋夺掌门之位,令你两次受伤,还制造了十余起灭门惨案,在云南鼓动土司叛乱的天一盟,实际上是大汉朝皇帝陈友谅的旧部,现在还想要你加入天一盟,当他们的少主公?”张无忌梳理了一下朱文琅说了几乎一个时辰的内容。
“是,师父。”朱文琅低头道。
“你自己是怎么想?”
“我也不知道……师父,对于徐大胡……对于魏国公徐达的死,我说不出什么,徐东彬他们为我……为陈友谅报仇,那是私仇,可我觉得他们要报仇,找皇……找朱元璋,找徐达他们,都行,可不该害了雷伯,大师姐他们,还有普叶大师和普空大师,少林派没惹他们,还有灭门案,这么多大户人家,都被灭了门,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还淫辱人家妻女……还有云南叛乱,死了数万人……他们不该牵连这么多人。”
“对朱大……对洪武皇帝呢?你恨不恨他?”张无忌盯着朱文琅。
“我……我不知道。”朱文琅低着头。
“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
“我……可我是他接到宫里养大的,他……他对我也挺好,还有皇后婶子,对我很好……我不知道。”朱文琅吞吞吐吐道。
“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张无忌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不知道……陈……我爹……我爹虽然生了我,可我从没见过他,反倒是皇上老叔……反倒是朱元璋,对我很好……我不恨他……我不恨他!”朱文琅抬起头来。
“你觉得天一盟,就是陈……就是陈友谅的那些旧部,他们做得对吗?”
“不对!”朱文琅立刻应声。
“哪里不对?”
“不……不该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不……不该做灭门案,不该掀起云南……不该祸害百姓!百姓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不该让百姓们重陷战乱!也不该在中原武林弄起这么大的风波,武林乱了,说不定朝廷就会插手,又是天下大乱,百姓又会遭罪!”朱文琅越说越顺畅,语气也越来越坚定。
“你的意思是:他们与朱元璋是私仇,报私仇可以,但不该把百姓牵连进来?不该伤害无辜之人?无关联之人?”张无忌追问道。
“是,徒儿就是这么想的!”朱文琅斩钉截铁道。
“好!那你觉得天一盟报私仇没问题,只是不该牵连百姓,牵连无辜的他人。那如果以后他们只报私仇,不牵连无关之人,然后想要你回去当他们的少主公,带着他们一起报私仇,你干不干?”张无忌又问。
“师父,其实……其实我都觉得,我……我爹当年和皇上,张士诚三雄并立争天下,最后输给了皇……输给了朱元璋,在鄱阳湖上身亡,我不知道,这……这到底算不算私仇……”朱文琅有些迟疑道。
“你不知道算不算私仇,可徐东彬和天一盟却认为这是私仇,想要拉着你一起给陈友谅报私仇,你干不干?”张无忌盯着朱文琅问。
“不干!我不想找皇上老……不想找朱元璋报仇,他养大了我,对我好,可陈……可我爹,我连面都没见过,只是徐东彬告诉我他是我爹,我……”朱文琅又低下了头。
“那如果你不想报仇,不想去当这个少主公,而天一盟又要继续报这个私仇,而且还和以前一样,制造灭门案,掀起叛乱,祸乱武林,杀无相干的人……你怎么办?”
“我……不行!我不能让他们这么干!”朱文琅又抬起头来,看着张无忌,话语中又恢复了坚定。
“嗯,你想明白了就好!”张无忌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