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正对着殿门之处的照壁无声地朝两边分开,露出后边的一个丈许见方的洞口来,那洞两边墙上一边刻了一幅对联:“摧富益贫,赶走蒙元外寇,安居乐业,复我大汉江山”。洞檐处却是三个大字:“迎宾道”。
“好字,好字,乃是瘦金体笔法,已得徽宗赵佶的七八分味道,难得,难得。”“浪里飞鱼”白玉苇轻摇折扇摇头晃脑道,似是在品评那副对联的书法字迹。
“摧富益贫,乃是徐寿辉所提,是二十多年前反元红巾军的口号。”唐延雄望着那副对联道,显然是怕朱文琅太年轻,有意解释这四个字的来历。
“管他红巾军不红巾军,进去再说。”泰山派掌门清坤道长性子急躁,自从三峡中拐到这山中来,碰上了几拨截杀,上官灵和华山派掌门“凌峰剑雨”受伤,后边还死了两个少林武当的弟子,虽每次都把偷袭的人逼退,也杀了几个天一盟的人,看起来全是些邪魔外道见不得人的东西,没什么有名有姓的货色,原来说得最多的什么青龙杀手也一个不见,天一盟的实力可说根本还没掏出来,这让清坤如何不急?
更急的是明明两边都已经见了血了,朱文琅和普云青峰等人却还是像来做客一样,不去想办法找那些该死的天一盟杀个痛快,居然这时候还在若无其事地看那狗屁对联,若是泰山派门中弟子,清坤恐怕早就一脚踢过去了,但此时也只得把气咽在肚里,急不可奈地便要冲进洞去,仿佛天一盟的那些邪魔外道都躲在洞里等着他一决高下一般。
“阿弥陀佛,我等都进去吧。”普云合什道。
朱文琅却早已闪身紧跟着清坤道长进得洞来。
入得洞来,却见前边是一条长长的地道,高宽过丈,显得十分宽敞,两边发白的油灯照着,没有寻常那样晃晃忽忽的明暗,显得十分静寂。
这地道明显并非人工挖掘而成,而是原本便有这么一条山洞,只不过经天一盟对山洞略加修整,地面铺平,凸凹不平处削切平整,便于几人并排行走而已。
“这油灯不同寻常,火焰发白,倒有点似是江西霹雳堂的‘千年灯’。”唐延雄忽道。进洞的人虽众,但众人都是武林好手,又都知此时须得十分小心,故而脚步都甚轻,唐延雄的声音在这地道中回音回荡显得有些浑浊。
“阿弥陀佛,江西霹雳堂‘天雷’雷永海雷堂主,为人正直刚毅,且历来深居简出,少与武林同道交往,应当不会与天一盟有何瓜葛,唐堡主多虑了,想来这油灯虽怪,但与霹雳堂无干,只不过是另有奥妙罢了。阿弥陀佛。”普云方丈慈心善念,不肯轻易怀疑他人,忙替江西霹雳堂分辨。
“呵呵,方丈大师多虑了,唐某只是随口一说,并无他意。”唐延雄自然含笑道:“只是这油灯恐有诡异,唐某这里有百余粒‘三花玉露丸’,方丈大师和各位同道最好每人含上一粒,纵是有何毒物,也可助各位抵御一时。”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来。
“如此最好,唐门的‘三花玉露丸’以珍稀药材制成,可解百毒,十分珍贵,唐堡主一次能拿出百余粒,实是天大的人情,老纳等不敢推托,只能多谢唐堡主了。”普云大师喜道,抢先接过玉瓶,从中倒出绿豆大小的一粒丸药,吞入口中,又将玉瓶交给青峰,朝唐延雄合什道。
其实以普云大师的少林佛门正宗的金刚护体神功,虽说遭假“普灵”暗算重伤甚重,还未完全复原,但毕竟固本培元,普通毒物已是难以侵身,就算碰上绝顶毒物,只要屏住呼吸,一时也遭不了暗算,本是用不上这“三花玉露丸”,服药此举,一来是为了安群雄之心,令各派弟子放心服药,二来上次邀集各派掌门齐聚少林,意欲因普叶大师之死问罪唐门,后来朱文琅解说此事极可能是天一盟所为,栽赃唐门,普云心中便略有歉疚,总觉欠了唐门一个人情,此时毫不犹豫地服下丸药,也是为了以少林方丈的身份向唐门示好,以示不以唐门为敌之意,这对于中原武林的团结安定至关紧要。
这也是江湖经验老道的普云大师苦心孤诣,心中之意不可言尽。
果见唐延雄含笑看着众人一人倒一粒地轮了一圈,再回到前边交回自己手中,玉瓶中已只剩下十余粒,就连最后的张无忌一家,也在张无忌略一闻丸药点头示可之下全都服了下去。
待众人都服下丸药,普云合什道:“阿弥陀佛,朱少侠,唐堡主,我们走吧。”
朱文琅点点头:“走吧。”刚欲转身,却见刚刚受伤,原本在后头的上官灵也挤了过来,略觉奇怪,也不多言,转身朝前而行,上官灵忙抢上几步,跟在朱文琅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