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心里有百姓，有人民！他们可以为了毫不相干的人而战，为什么我不可以！”

梅三嗤笑道：“那是因为他们是凡人，凡人之间的所谓情爱与我们何干？明明拥有着其他人难以企及的实力，却甘愿为了蝼蚁们去死，这种人永远都不可能踏入仙界！”

沈从云摇了摇头：“你总说凡人仙人的，难道晋升先天就是仙人了吗？难道晋升先天就可以忘记自己的道了吗？”

梅三将断臂捡起，按在自己的肩头：“道？吾的道就是长生，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拦，所以吾要将你们都杀了。吾一直在贯彻自己的道，又何来的忘记？

“吾且问你，一个人做好事的时候觉得心中极为难受，被人称谢的时候恨不得咬死自己。但是他杀起人来却很是畅快，对他而言，究竟是救人为道，还是杀人为道？”

沈从云大手一挥，漫天星河皆化作一汪春水，从夕阳之处流淌而来。

连绵万里的古朴大地也浮现在二人的脚下。

“都是道，只不过一个是人道，一个是魔道罢了。我会选择人道，所以我是人。”

梅三看着奔涌而来的天河，大口一张便将它尽数吞噬。

“呵呵，现在的你并未体验过人间的痛苦，所以你会这么说，等你在这世间走过一遭，看过人间百态，体会过人情冷暖，你也会选择魔道的，因为你就是妖魔！

“吾可有在你们面前做过恶？他们只是知道了吾的妖魔身份，便将吾视为大敌，根本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留，上来就是杀招！

“就因为吾是妖魔，所以他们哪怕杀了吾，心中也毫无负担？那吾将他们杀掉，又为何要有愧疚之感？

“而你，沈从云，你也是一样的，你的妖魔身份已经暴露，现在让吾等联手，将那群凡人一起消灭！否则等他们离开此处，定会召集更多的凡人来讨伐你！”

梅三的态度有了些许变化，他不再想着杀掉沈从云，反倒是试图拉拢他。

但沈从云根本不吃这一套，灰色的天空开始滴落无数雨点，这雨水扑向大地，滋润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