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看完之后,久久不能平静,感慨万千。
刘勇敲响了主编办公室的门,里面说了请进,他才走进去。康社长正看着资料,按照他的做事习惯,编辑们进来有事说事,根据事的严重性,他再决定抬头与否。
可半晌过去,都没一点声音,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又是新入职的实习生?康社长暗忖,抬起头居然是刘勇。
他自持身份不同,所以刘勇要等主编抬头之后才开口。
“康社长,你的选题有着落了。”刘勇没头没脑的发言,但社长GET到了。
对人民文学这个国内含金量最高的文学杂志稍有了解的小伙伴应该清楚,茅盾担任主编时是巅峰时期。毕竟届时茅盾是国内文坛毫无争议的一把手,后面《人民文学》主编的地位下降。可再怎么,也是作协SJ处的书记。因此抛开审稿的事,康主编还要完成作协的任务。
当下作协什么任务呢?很简单“知名作家成长中,对意向描写的改变”。
每个作家都有喜欢用的意向,卡夫卡喜欢用动物和动物的异化来描写;加缪更是经常用大海和阳光,而这世界不存在的余华,更是爱用“天”作为意向。
“老天爷,你下屌吧,操死我吧”来自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唤》,而这声呼唤是农民遭逢大旱的呼唤。余华小说中“天”“老天爷”是同一个意向。这一点在顾陆抽中的《活着》里,也比较明显。
研究作家和研究写作技巧,是作协的任务之一。别以为作协好像不干实事……好像真的是,咳咳,但偶尔研究整理,以及做这些报告对文学推动是有益的。
“你说说。”康主编手指捏拿笔记本的动作更用力了,纸张捏出褶皱,就像是眉宇间的不耐烦。
“这两篇小说《一寸法师》和《侏儒》,就非常典型。”刘勇递上去了平板电脑。上面左右并排着两篇稿件。
“谁的作品?”康主编对两部作品都不熟悉。
毕竟顾陆抽到的人间椅子系列基本都发表在《故事会》上,霓虹的影响力更大。你指望一直从事严肃文学的人了解,那要求太高了。
“顾陆老师的作品,前者大概是顾陆老师五年前创作的。”刘勇介绍,“后者是最近才创作的。昨天才投稿的。因为我们杂志今日不是开办了活动吗?所以我邮箱的内投稿件太多,今天才审到。”
副主编的言下之意是,昨天审到,昨天就发过来了。
康主编肯定认识顾陆,实话实说,哪怕几年没新作品,圈内人也不可能忘记他。
“四五年的距离——太短了。再加上是从少年到青年,变化是不够强烈的。”康主编说。报告是要两个意向差距特别大的,而刘勇介绍的作家成长时间不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