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能理解左若童的做法,既然生活在三一门庇护的小镇水乡,又承了人家的人情,这种举手之劳该帮就帮。
背着双手回屋,看着挂在墙上的民国台历,看着上面的日子,王一也漠然不语。
第二天,镇上的洞山书院。
“洞山先生,我要请假,出一趟远门。”
“嗯,可以,多久回来。”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
“整个七月啊?介意问问去哪吗?”
“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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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即便是在这连连遭灾的民国年,苏杭这一带也还算是和平。
或许是因为一战的阴影刚消,战胜国在建立的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之下,正在消化重新分割到手的蛋糕。
但可笑又可悲的是,作为战胜国的一员,中华民国却不在吃蛋糕的名单里,她是被切的蛋糕。
只是这次因为近两年爆发的各种抗议游行,让这个作为鱼肉的国家稍稍在案板上挣扎了一下,让列强下刀时谨慎了许多,也给这片大地上的穷苦百姓多了那么一两口喘息的时机。
可只要是为鱼肉,终究是要被刀俎切的,无非是从快刀子割肉变成钝刀子割肉罢了。
不是没有人意识到这点,但有的人作壁上观,粉饰太平,有的人为虎作伥,附庸在列强身上一块吸食着这片中华大地上四万万国人的鲜血,也有有志之士,正在四处奔走,寻找一条救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