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驱使着刘谓上前,捏起一角,也看到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王一日事》
“喂,非礼勿视。”
“我可是江湖小栈的少掌柜,干情报的,哪有非礼勿视这说法,怎么着,你这是写日记?”
“话可别乱讲,正经人谁他妈写日记啊,我只是在将关外一事真相记下来,留给后人,免得他们到时候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得,你怎么说都有理,我也懒得管,咱还是说说眼下的布局吧,西北那边我算是打通了,三马也算答应了与我们合作,我们的货从他们辖区走,他们不拦,还会帮忙护送,就是所得利润三七分成,咱们三,他们七。”
“啧,胃口还真是大,七成利···不是不能给,但不能全给他们,他们吃肉,也得给底下人分一点汤吧?辛苦你再走一趟,就说七成利当中,有一成利是给沿途关卡的,至于之后他们怎么把这一成利从手底下的人收上来,我们管不着。”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三马手底下这些兵,他们生杀予夺,多过一遍手而已,平白惹得他们不快啊。”
“正因为他们喝兵血,吃空饷,我才要做这多此一举的事啊。”
“哦,愿闻其详。”
“奉军为什么强横,说白了就是老帅能够保证自己手底下的兵有一口饭,有军饷拿,不管最后这些兵手里的军饷是怎么被拿走,怎么花的,至少老帅将钱发到他们手里了。他们再恨,要么恨自己管不住手,要么恨自己的长官,怨不到老帅身上。打起仗来嘛,多少也知道该玩点命,不至于天上放枪然后跑路。
北伐为什么老帅会输,无非就是北伐军这边军纪严明,钱到位,当兵的稍稍做点人,北伐军所过之处,民众就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勃勃生机,万物竞发。大义在前,民心在侧,奉军再强横,不得民心就只剩败走关外这个选择。
那我问你,现在有这么一支部队,不为一家一姓之私兵,只为天下穷苦人而战,不克扣军饷,不将士兵随意折辱打骂,还会给百姓,士兵家里分田分地,教育其读书写字,知晓事理,奉军,北伐军,还有这样一支部队放在你面前,你选哪一个?”
刘谓白眼一翻。
“你这问的是什么傻子问题,只要还是个人,都知道该选哪一个,可自古以来,这样的部队太少了,季汉算一个,岳王爷的岳家军算一个,而我现在跟你押的这个,也输了,败局已定了。”
“一时的胜败说明不了什么,修行之路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何况这救国救民之路。我现在在三马那边多此一举,他日,大势所趋之时,两相对比,三马今时今日从自己手底下这些兵吃的一成利,就得给我连本带利都吐出来,还给人民,而且,说不定还能少点牺牲。”
“你是说他们会败走西北,三马这边会出兵拦截?”
“中原腹地本就是国府精华所在,国府可以输很多次,但只要赢一次,对于赣地的部队而言就是灭顶之灾,眼下只能避其锋芒,在国府手伸不到的地方休养生息,等待时机。我所做的,无非就是插上几颗钉子,必要的时候,我们这边也能出手救下一些,保存一部分有生力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再走一趟,正好,西北贾家村那边我还有熟人,让他们帮忙一下。”
“辛苦你了。”
“应该的,我这两年在你这走南闯北,达官显贵见了不少,一方军阀我也打过交道,有句话你说的没错,眼下的国府救不了这个国家,救不了这个民族。但愿你选择跟随的这支部队可以,我不想再看到这片土地上出现‘江安轮运土案’旧事。”
说罢,刘谓便潇洒离去,只留给王一一个洒脱的背影。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着。
对于国内百姓,各行各业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