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任何恶行也都失去了意义。
这是与那些滔天恶徒相反的事例,监狱里关押着大量无论再多好事都不足以被评定为好人的恶徒。
判官发现了算法的问题所在,并逐渐理解它的所作所为并非甄别善恶,而是甄别谁才是对人类有用的人。
爱森堡-阿德勒就是最好的案例。
尽管他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他在监狱的最深处饱受煎熬,但公司却依旧给予了他环境优渥的生活空间,他有特供的饮用水和食物,有自己的实验室,与这个星球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入狱的唯一原因,似乎只是公司希望通过名正言顺的手段来限制他的自由。
“这不奇怪,坏人会做好事,好人也会做坏事,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你的算法是符合普罗大众的评判标准。”
段明渊劝说机械狱警不要陷入自己设下的思维怪圈,这也是他对一些极端哲学家的看法,他们总在和一切由自己虚构出来的敌人辩论战斗,直至走入极端。
比如说,制定出一条能够运用于万物,在任何时候评定出善恶,不存在任何漏洞的算法。
实际上人们并不在乎一个恶徒做出过哪些好事,而是要确保他们对自己所犯下的恶行付出代价。
这一点同样适用于他。
“你假设的情况并不存在,我不会突然拿起刀,冲进狱警的生活区大杀特杀,所以大可不必纠结这种情况。”
“我明白,您向来对滥杀无辜没有兴趣。”
机械狱警凝视着段明渊,“但假如一个做出过诸多善举的人,打算从监狱里营救出这个宇宙里最危险的囚犯,那时他究竟是好人,还是恶徒?”
这一次,段明渊没有立刻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