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棠只想让秦俞安的光环再次热烈明亮起来,便又摸出一块儿水果糖,剥皮后递给了他。
“坏女人,你还有糖,为什么不给小爷我吃?”牛蛋捂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陈锦棠。
“有牛屎,你吃不吃?”陈锦棠瞪着眼反问道。
秦俞安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糖果,对牛蛋晃了晃,充分炫耀了一番,这才扔进嘴里,美滋滋嚼了起来,还一个劲儿道:“甜!真甜!好甜!我都要被甜死了!”
牛蛋又气又羡慕,口水把下巴都打湿了。
这时,秦家人赶着老牛从山上回来了。
其实,秦俞安今天是和秦家人一起上山挣工分的,一听刘婶说媳妇找来了,他立即迈开大长腿,往家奔。
牛蛋也借口说要看傻子叔的媳妇,实则是为了偷懒,所以也回来的早。
秦家其他人则是等队上统一收了工才回来的。
秦俞安的养父把牛赶进牛圈里,眼睛上下扫了扫陈锦棠,嫌弃地眼睛直抽,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江家真他妈会算账,拿个细麻杆换了粗棒槌,粗棒槌能下地犁地,你这细麻杆能干啥?”
陈锦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粗棒槌”说的是江月桂,江月桂长得粗壮敦实,力气大。
“细麻杆”指的是她自己,她身量纤细苗条,风吹能倒,这老头子便认定她吃不了苦,干不了活。
陈锦棠顿时气得拳头都硬了,无论是“细麻杆”还是“粗棒槌”,都是极具侮辱性的称呼。
说明这家人打心底里不把儿媳妇当人看,不论嫁进来的是谁,他们都只觉得是把下地干活的工具,跟一把锄头、一柄斧头没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