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棠让刘婶儿等人在自己家里稍等一会儿,也跟着去了。
陈婶儿也是个人精,知道蒋俞安没打算让秦老头过好日子,所以把自家闲置的柴房收拾出来了,
柴房年久失修,窗户都坏了一半,临时用油布封着挡风。
柴房里本就有孔土炕,只是炕洞早就被烟灰堵住了,
炕洞里烧柴,浓烟满屋子乱窜,会熏得人直流眼泪。
炕上铺盖的被褥很薄,很硬,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蒋俞安把秦养父放在了炕上,冷声说:“我只能保证你有一孔土炕睡,有一碗热汤喝,
其他的我管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冷冷地撂下这么一句话,他扭身出了柴房门。
陈锦棠跟着陈婶儿到了灶房,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了一百二十块塞到陈婶儿手里。
“陈婶儿,我先给你付半年的饭钱和辛苦费,以后秦老头就麻烦你了。”
陈婶儿看着手里的一叠钱,笑得合不拢嘴。
“锦棠,你放心,我保准差事办得让你满意!”
陈锦棠:“你办事我放心,我在妇委会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陈婶儿把陈锦棠和蒋俞安送出院门,折身回到灶房,舀了一碗面汤,面汤里飘着几根黑面条,
这是给秦养父吃的。
“秦老头,别睡了,起来吃饭吧!”
秦养父午饭时喝了半碗玉米糊糊,秦大柱连口黑馍都没给他吃,他肚子里早就咕噜咕噜叫唤了。
秦养父艰难地撑起上半身,陈婶儿把饭碗放在地上,抱着秦老头靠在墙上,接着从地上端起汤碗递到了秦养父手里。
秦养父用筷子在碗里搅了搅,除了几根黑面条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