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格的瞳孔中闪烁出几十道不同颜色的光芒。被同时激活的所有游魂用着一张嘴讲着只存在细微差别的不同语言,长短不一的句子绕不开一个词汇:同意。
“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这正是我们赎罪的时刻。”西尔格穿透寒屿大脑而在其思维里呈现出的投影变得黯淡。自脚部开始,三千万年前的赎罪者化作飞扬的绿色晶花,不知是历史前未曾降临的冷雪还是积累的黑暗中数不尽的光阴,抑或是埋没者再也飘洒不了的眼泪。
“那就祝你们顺利,以及祝我们顺利。”西尔格朝寒屿和“幸存者”挥手,几十个人的不同形态叠加在西尔格的形象上,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是一个勇士。到最后,寒屿和“幸存者”只能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朝他们眨呀眨,随后上眼眸微微向下沉去,在刚能透过光看见未来的位置处停下。
它在微笑。他们在微笑。在意识之外的肉体握住不败之刃“破形”后,连那双好看的眼都消失了。
“那么久的时光里,他们还没有释怀吗?”寒屿抚摸着刀身,看着木塔上的文字,“这些字又是谁留下的呢?”
“人类都是一样固执得很,你也是其中一个。”“幸存者”在质位转换器里向寒屿喊话,“越有感情、思想越单纯的人越不能释怀,你自己应该也明白。至于这块木头上刻的文字,我猜是曾经封印过土阿公的人留下的。”
寒屿边顺着磕磕绊绊的小山路下行,边问“幸存者”道:“‘曾经’?他们有说过这个吗?”
“我猜的,如果是你,你会一开始就想到避开伤害人的攻击方式吗?”
“啊,那不是我在挥刀看错人的时候能立刻停下的意思吗?”寒屿歪了歪头,疑惑不解。
“幸存者”笑得很大声,在寒屿被孩子们围起来问这问那的时候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