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德与贾似道在城门内相见时已是酉时。
二人在江淮时便是多年的文武搭档,之前又联手援川,配合一直很融洽。今日又在鄂州城会师,一个说着“感谢景修(吕文德字)兄率军来援、解阖城倒悬之苦”,一个说着“多谢师宪(贾似道字)兄出城接应、救将士倾覆之危”,真是宾主尽欢,相见恨晚。
几经寒暄,又与数名初次相见的文武相互引荐,忙了好半天。贾似道还要邀吕文德回府衙设宴接风,却被吕文德拉到一旁,屏退旁人说道:
“师宪兄,我此次率军前来,除支援鄂州城之外,还另有要事。只是……愚弟也是奉旨行事,还希望师宪千万不要误会。”
听到吕文德竟然如此说辞,贾似道敛起笑容,微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景修兄此言何意?”
吕文德从怀中取出一份圣旨,双手递给了贾似道。
贾似道单手接过,却斜眸看向吕文德说道:“是不是待我沐浴更衣、焚香设案,才好接旨?”
吕文德苦笑着拱手说道:“师宪兄这是要羞死我了。你且先看旨意,再由我分说。”
贾似道将圣旨展开缓缓读着,表情从一脸凝重,逐渐变为思索玩味。中间还几次抬眼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贾旭。
始终关注着贾似道表情的吕文德也不禁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对那名少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等着贾似道,捧着圣旨看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道:
“我在城中困守多日,与朝中之事还是断了联系。此事是何人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