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下,只觉得头痛欲裂。
“姐,你终于醒了。”二妹声音很小很小,带着哭腔。
从二妹口中,她才知道,自己是被村里两位婶子发现的,那时候她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件男式的大棉袄,两位婶子把她抬了回来,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她下身全是血,后来,还发起了高烧。
也就是说,她掉进河里后,应该是个男人救了她,还把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但人却走了,两位婶子把她抬了回来。
林清屏烧得迷迷糊糊的,听着二妹将经过,也听见了她娘在外面骂骂咧咧。
“真是个赔钱货!连条鱼都抓不上来,还白白搭进去药费!”
“生这么个赔钱货有什么用!养十几年养成个只会吃饭的废物!还不如淹死在河里呢!”
“怎么不去死哦!吃个药要这么多钱!”
二妹听着她娘骂这些,眼泪更加啪嗒啪嗒往下掉。
林清屏那时人都烧得嘴巴都起泡了,身上却冰冷冰冷的,也只能和二妹扯着嘴角笑笑,伸出手来,握着二妹的手,要她别哭。
那一场病,那一个生理期,真的是她人生至冷时刻之一。
她那一床薄薄的被子,没有半点保暖的作用,晚上,二妹和她挤在一起,恁是用身体来温暖的她。
哦,为什么要晚上呢,因为,她倒下了,白天她娘还要指使二妹干活呢,干不完的活。
那时候,二妹才多大,小小的一个人……
而那一次生理期,足足来了半个月都没走。
那时候自己不懂事,不知道这个有多重要,更不敢跟她娘说,就这样淅淅沥沥的,随它爱来不来,后来的很多年,她其实月经都不是很正常,她不知道是否跟这次有关,她上辈子没结婚,也没生孩子,虽然也找中医调养过,但她到底能不能生,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辈子她跟顾钧成一直刻意做措施不怀孕,但是,也许她真的不能呢?
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
除了是个男人,有一件簇新的厚棉袄,其它信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