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痕愣了下,“此事瑾瑶姑娘实属可怜,若不知真相,只当自己杀了人,会每日生活在惶恐里。”
“她没杀人吗?”他抬手,食指微曲摩挲着榻上姑娘细腻的面颊,语态幽幽,“薛廷就算救活,也是个残废,对于她而言后患无穷,我……是在帮她。”
姑娘娥眉紧蹙,梦里似是极其不安,他抚着她的面颊,待见其面上有了些许红晕,他眉目才柔和了几分,继而凉凉道:“皇权更替,权利更迭,死一个两个平民无关紧要。”
听着自家大人的话,云痕脊背发凉。
官场本就如此,薛家不自量力妄图和齐家争抢皇商,死一个算是好的了。
只是,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为齐家扫清障碍,薛廷本不需死。
单凭私造御用的金丝黄锦就足以让薛家摊上大罪,只是太巧,刚好遇到了瑾瑶,刚好她不小心伤了他。
就这般……巧合。
见榻上的人睡得安稳了些,傅诏才起身放下帷幔,走到桌前问:“白鹿书院那如何了?”
这段日子他一直派云痕盯着书院,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汇报。
云痕道:“二爷他还是不愿好好读书,这几日除了瑾瑶姑娘给送些吃的,刘小姐也总去。”
食指不轻不重叩着桌面,傅诏凝着面前铺了满桌的卷宗思忖片刻,薄唇轻启,“派个人过去,好好管教,告诉他若是明年考不进进士,日后都见不到这个丫头了。”
入翰林,最低要进士出身。
新皇登基,那些托祖宗福荫的侯府伯爵府王府,是新皇早晚要除的对象,当下忠伯侯府没有一个进宫为妃的女子,愈发岌岌可危。
傅诏作为嫡子,须得未雨绸缪,内阁不得不入,同样他也不准许傅凌再这般混不吝下去。
当晚趁夜傅诏就去了大夫人房里。
听说要把瑾瑶安排在他屋时,沈夫人下巴都快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