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躬身想搀扶那丫鬟起身,未等手靠近,丫鬟已迅速爬了起来,随意擦了擦额间鲜血就急忙跟上公主的身影。
——
相府,正堂传来苏青莺在苏父身边撒娇的声音,“爹爹,过几天是玄汀法师游街赐福的日子,女儿想包下整个鹳雀楼三楼,那里视角最好,能更好看到玄汀法师,得到的福报也最多。”
苏父宠溺大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包整个三楼,是因为那是傅大人固定位置,爹还不知道你?罢了,去账房支钱吧。”
包整个鹳雀楼三楼,起码要百两,苏青莺为了傅诏还真是大手笔。
刚回府听到二人谈话,本不慎为意,但祈福二字,让瑾瑶心下微动。
求神拜佛尤为可笑,可看到母亲病弱缠身,不免就病急乱投医。
她真希望有神佛能除去母亲身上的病痛,哪怕用她生命为代价也可。
瑾瑶提裙走进去恭谨一礼,向苏父央求,“父亲可否也给女儿一些银子,女儿也想。”
她抿了抿唇,生怕苏父拒绝,有些忐忑,“女儿也想带母亲一同去。”
“去什么!”果然苏父大怒,“文君病恹恹的,去岂不给人扫兴?”
苏母亲本名乔文君。
给谁扫兴?去的人除了王姨娘就只有苏青莺和苏父,摆明是不想让外出见人。
也难怪这些年,大家都传言相府大夫人快死了,把王姨娘奉为正主,就连府中下人都对王姨娘这个妾室阿谀奉承,反对真正的夫人冷眼怠慢。
瑾瑶满眼不甘,看向苏父,“既父亲都要去,那作为妻子的母亲自然要到场,而不是带着一小妾招摇过市,自降身价!”
“你放肆!”苏父勃然大怒。
见父亲发怒,苏青莺火上浇油,一瞬红了眼走到瑾瑶面前,“姐姐怎么能这样说,爹爹不带母亲去也是为了母亲身体考虑,带我小娘去,那是下人笨手笨脚,为了方便侍奉爹爹啊。”
声音柔柔弱弱,委委屈屈,任谁听了都怜惜,可眼底却满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