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虚软的恨不得倒头就睡去,余光中见赵非荀胳膊伤处渗血,包扎的布条已是殷红一片,不知又出了多少血。
她坐拥薄被虚挡着身子,哑声道:“大公子,您的胳膊上的伤……”
情事初结,她浑身肌肤泛着粉,眸色含着盈盈水光,望向人时,潋滟之色下仍能窥见澄澈。
像是真的在担心他的伤口。
方才欺负小丫鬟这么狠,她碰了胳膊几回,自己都没和小丫鬟计较,她倒是内疚上了。
赵非荀哦?一声,挑了眉,看她:“要替我包扎?”
锦鸢怔怔看他,触及他略含戏谑的神色,飞快垂下头,“是。”
这下倒是赵非荀意外,“这会儿见血不怕了?”
锦鸢轻声回了声是。
背过身穿上里衣,再披上件外衣下床去,等她再回床边,已将一应东西准备齐全。
她坐在床边,垂着脸,按赵非荀方才的手法一步步来。
伤口是被利器割开一横条口子,血肉翻开,狰狞血腥,除了恐惧外,还有对血腥的不适,这会儿也统统都被她压下。
赵非荀耐着性子看小丫鬟动作。
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着,分外认真。
嘴唇绷紧,额头紧张的都冒汗。
专注的模样印入赵非荀眼底。
到了最后包扎打结的一步,锦鸢手上实在没有了力气,手心都是虚汗,怎么也结扎不起来,赵非荀抬手,从她指尖擦过,单手顺畅的打了个结。
锦鸢……
她收回手,面颊微红,指尖微热。
侧过身,端起地上的铜盆要离开,又被拉住胳膊,掌心的灼热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
她垂着的眼睫颤了颤,仍背对着他,只稍稍侧首,“请大公子放奴婢去耳房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