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在小姐走到第三棵树那边的位置时,她也要先一步露面。
沈如绫先一步察觉到藏在花树后的人影,看见那裙裳的颜色,猜到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心里松了口气,转过身,对担忧着跟来的顾生莞尔一笑,“好像是只花狸,听见人声就跑了。”
顾生毫不怀疑,眼神从花树上轻轻掠过。
颔首,温文儒雅道:“这五通观中的确有不少花狸,许是跟着师父们焚香祷告久了,比起山下的颇多几分灵性。”
沈如绫柔应了声,语气微顿,“方才…与顾公子相谈甚欢,今日过后,不知何时才能再得见…”
她落寞的垂眸。
沈如绫生的明艳动人,平日里不常做女儿家的娇态。
此时落寞叹息,便是连鬼神见了都要不忍于心。
顾生道:“我已经在京中长居,今后有缘自然能见。”至此,他已不再谦称为顾某,说完后,拱手要辞别时,忽又目视沈如绫,语气说不出的温柔细致,“几日后在仙韵湖旁有一画扇会,有不少文人墨客都会参加,沈小姐对诗词颇有造诣,若是方便,倒可前往品鉴游玩一二,权当散心。”
沈如绫脱口应下,语气中掩饰不住喜悦:“自然赴约。”
得顾生温和一笑。
二人辞别,沈如绫目送顾生走出院子,转过身来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敛起,低声呵斥:“还躲着不出来吗?”
锦鸢才从树后走出来,到她面前,正要屈膝行礼时,沈如绫已抬手朝着她脸上用力扇去,柳眉倒竖满面怒容:“锦鸢、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偷听主子说话!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我母亲?还是秦嬷嬷?!”
锦鸢挨了打,立马下跪。
连连摇头辩解:“无人指使奴婢,奴婢更不敢!”
沈如绫逼近她一步,视线咄咄逼人:“不敢?!做都做了还说不敢!”她嘲讽一笑,随即脸色再变:“母亲与秦嬷嬷当真没有看错人,主子面前看着是个锯嘴的葫芦!不知肚子里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思!”
沈如绫手指直直戳在她面前,腕上带着的镯子撞出响声,娇斥一声:“说!你究竟怀的什么心思!”
锦鸢已是双眸含泪,昂着头,苦苦哀求,“奴婢绝无什么心思…是方才出去时…看见一人走来…背影像是顾公子…奴婢担心小姐才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