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的询问下,靠着引枕的沈如绫一寸寸的白了脸。
缓缓点头,唇色苍白:“是…”
大夫撸着胡须,收回号脉的手,“那就没错了,贵夫人身上所来的并非是月事,而是落胎不稳才有的出血。小夫人若想保下这一胎,必当卧床静养,再吃些滋补安胎的药方,若十日过去后出血渐停,胎象无虞,若——”
钱氏坐在一旁,听着这个大夫说的愈发荒谬可笑,忍不住出声呵斥:“一派胡言!我儿仍待字闺中尚未嫁人,怎会有孕?你这郎中是从何处来的神棍,竟敢上我国公府的门来招摇撞骗了!”
守在一旁的庄婆子弯了腰,附耳低声道:“夫人,这位是京城中有名的妇科圣手…”
钱氏皱眉,偏头要呵斥人。
这郎中没问题,难不成是她绫儿有问题不成?!
大夫听了钱氏的话后,也没因她的态度而恼怒,反而咦了声,皱眉念了声‘不应当啊’,说罢,又看向沈如绫,“小……小姐请伸手,容老夫再把一脉。”
沈如绫因大夫的话心中发慌,伸着的手腕连忙要收回去,仍是晚了一步。
大夫闭目号脉,须臾后,收回手,起身朝钱氏拱手道:“老夫从医四十余年,虽不敢专称为妇科圣手,但论女子怀孕脉象是决计不会诊错的,国公夫人若不信老夫,大可请其他大夫来看就是!”
他说罢,提起箱子,领着小童,朝门外直接离开。
钱氏听他这般言之凿凿,心头恼怒,就要发落这可恶的大夫,却被庄婆子劝住,说他在京中颇有几分名声,还曾入宫为几位主子看过病,听得钱氏心惊,立刻命庄婆子追上去,让他闭嘴,不得将今晚之事透露出去!
令又派出一个婆子,去请其他善通妇科的大夫来!
惊怒之下,钱氏看向清瘦的女儿,见她面色煞白,像是被吓到了,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冰冷的双手,安抚道:“绫儿,别被那庸医的话吓到,”钱氏抬起手,爱怜的抚过沈如绫的面颊,以手指为梳子,梳理着鬓发:“我儿清清白白的姑娘,怎会有孕,瞧把绫儿吓得,母亲已经命人去请了其他大夫,不必怕。”